“他身上的很多旧伤痕比现在还要凶险,既然那样都能够顽强地活下来,这一次也不会死。”
“真的……真的吗?呜……”
“他不会死。”
“嗯……嗯。”云雉于飞咬唇点头,心中的紧张恐惧渐渐平息。
泪眼中,坐在前方的罗雀背影便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峦,为她带来了不尽的安全感。
记忆中的环境再次开始飞逝。
再一次短暂停止时,是在医院的走廊里。
一个陌生的医生声音响起:
“手术很成功,虽然没有脱离危险期,但病人的情况很稳定,请放心吧,只要好好休养,他很快就能恢复。”
医生的背影消失在关合的病房门外。
云雉于飞心防大松,几乎瘫倒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汹涌下滚,声音柔弱无助:
“谢谢您……云先生……不,主人……”
随着最后两字的艰难吐出,她的目光再次渐渐化为了颓然的灰色。
是的,是主人吧。
自己仍是被用来要挟哥哥的人质与棋子,只是换了一个主人。
如果自己能够死去就好了,云飞就自由了。
我不应该活下去,我该死的。
罗雀的声线从头顶上方传了下来,依旧平静无波:
“不要叫我主人,我不是你的主人。”
云雉于飞微微愣住,不是主人,那是什么?
她看到罗雀走向了病房中的椅子,继续对自己说道:
“你是自由的,刘云飞也同样……但要在他履行承诺之后。”
罗雀坐到了椅子上,倚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很平和:
“你知道我是谁?”
云雉于飞醒过神来,慌忙答道:“是的,云飞告诉过我,您是北部大区朱雀副……”
“好的,”罗雀温和地打断了她,“但在这里我是纣王,离开博物城后,你就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副队。”
“是的,纣王先生……”云雉于飞本能地乖顺回答,同时再次愣住。
直接叫名字和副队,为什么离开博物城之后自己竟然可以这样称呼他?
自己与他的一张卡牌结为了一体,已经在实质上成为了他的私有物品。
而没有一位主人会允许奴隶无礼地直呼自己的姓名。
年轻男子深邃的目光仿佛看穿了她,平和说道:
“离开博物城后,我会带刘云飞回德水分院,如果你愿意跟随,我可以在院里给你找个事做。”
云雉于飞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紧了嘴唇,没有情绪地乖顺答道:
“是,我全都听从您和哥哥的安排,我可以服侍……”
罗雀说道:“你不需要服侍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分院里的年轻男性确实很多,但他们都是热情善良有礼的年轻人,不会有人骚扰你。
“在分院里,任何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人与事,你都有权利拒绝与远离。
“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在女性魂客宿舍那边为你找一份简单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