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辆开往泗州古城的大卡车上,张起灵竭力抵抗药物带来的昏昏欲睡的感觉,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卡车上挂着的军绿色车帘被风吹起,车外完全陌生的景致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寒烟......”
他撑起无力的身体靠在车厢上,目光不停的在车厢里挤在一起的孩子中找寻张寒烟的身影。
张起灵反复在车厢中寻找,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直到最后才确定,他所在的车厢里,没有张寒烟。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其他的车厢里,他去其他的车厢里寻找她,但是他期盼,这几辆车厢里,都没有她。
张起灵凝望车厢外陌生的景致,飞扬的黄土,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寒烟,但愿你没有在这里。
“喂!”
醒过来的张默看着张起灵,轻唤一声,他不敢太大声,害怕会被其他人发现。
张起灵转移目光看向他,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张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张默竭尽全力的挪动自己的身体,缓慢的靠近张起灵的身边。
“你刚才是不是在找寒烟?她应该不在这里,我被抓之前,看见她和大长老院子里的溪柳走了。”
溪柳?
张起灵知道这个人,他还没有被张禁背叛之前,在大长老的院子里见过他几次。
每一次,都是他被大长老惩罚,跪在庭院的青石板上,身上是道道鞭痕的样子。
在长老院之外的人眼中,溪柳是大长老的心腹,他们皆对他恭敬。
只有长老院里面的人才会知道,溪柳,不过就是大长老发泄怒气的一个宣泄口而已。
只要大长老稍不顺心,就对溪柳动辄打骂,有好几次,溪柳都差一点儿被活活打死。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睡觉的时候,张默都在张起灵的耳边念叨。
毫无例外的是,无论张默说什么,张起灵都没有丝毫要理会他的意思,只有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但张默也不在乎,能有一个人听他说话,用来打发时间,他已经很满足了。
四辆大卡车,除了加油和吃饭的时候会停下休息一下以外,其余之间都在路上不停的疾驰着。
某一日,疾驰的车队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抓捕他们的张家人骂骂咧咧的从第一辆车上跳下来,他们打开后面几辆车厢,生拉硬拽的把车厢里的孩子拖下来。
“下来!都给我下来!不要哭!吵死了!排好队往前走!谁敢跑,打死你们!”
所有的孩子都被麻绳捆绑拴在一起,张起灵和张默在队尾,被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张家人推搡着往前走。
他们带着所有的孩子进入一个狭长幽暗的盗洞,盗洞的出口处是一个空旷的墓室,搭建了许多的帐篷。
孩子们被随机的安置在帐篷里,张起灵和张默走进角落里的一个帐篷,和其余孩子待在一起。
帐篷里昏暗不堪,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喂,你说,他们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一回事?”
张起灵没有理会张默,对此,张默已经习惯,并且见怪不怪了。
在张家人的车队到达泗州古城的第二日,远在广西的张也成收到青松的信,信件上言明,张起灵被抓走,张寒烟失踪的事。
张也成接到信件以后,立即离开广西,朝着青松说的泗州古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