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自身的弱小。”

“弱小无能者，所拥有的唯一权利就是被强者剥夺。”

“夺走重视之物，夺走生命，夺走一切…”

圆盘电梯载着百凌上升，他的视野因电梯上升而发生变化，不夜城还是那么灯红酒绿，渐渐缩小，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泥土，玻璃开始反光，光中倒映出他的脸。

那张原本有些消瘦的脸，好似突然间苍老了不少，他双眼无神，耳边凌娜的蛊惑仿佛魔音贯耳。

最初，他得知世界上还有亲人存在时，大抵是开心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切的正面情绪在大门洞开，透过两层厚重的玻璃对视那个微笑时粉碎，无影无踪。

他想要带走若璃，带走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又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若璃出现在一年后，或许那时百凌已经足够强大，拥有叫板的资格也说不准。

偏偏是现在…并且白芊还先前透露过，待到完全潜行装置研发完毕时，将会开启这场磨砺，所有异神者联手对抗由若璃…不，是“杀戮天使”带队的所有人造幻兽。

这将会成为新的课题，约莫在三个月后开展。

在那之前，他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提升自己，只有力量才能够改变些什么…

可即便这样，他却仍是无法开导自己。

他看不到希望。

“来交换吧？”

凌娜的声音仿佛给出了答案。

可就算交换，将身体交托给凌娜，那又能改变些什么？

血腥之皇现世，救下若璃，今后呢？他又该带着若璃去往哪里？

他不认为皇公然暴露在大众视野时，还能够皆大欢喜。

皇这种东西已经超脱出目前人类的知识范畴了，没人会把十二冠皇的童话故事当真。

一但暴露，下场大概有两种。

一是被研究透彻，在各种各样的折磨下死去。

二是则是向他倾斜资源，培养他成为新时代对抗幻兽的中流砥柱，前提是他得证明不会用这力量危害人类。

……

“来交换吧？”

蛊惑又空灵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换你妹啊！”百凌忍耐到极限，大骂一声摇摇头，试图将这声音清除掉，“我就是有点囧…那个人她…若璃都已经死去啦，现在的她就是个空壳，再可惜都…”

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那个微笑很明显已经表明了什么，她还是她，还记得他。

难道就真的要眼睁睁看她被逼上战场，就这么死去？

想到这里，凌娜却噗嗤一声笑了。

“咯咯咯…啊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像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