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泼皮直接滚出去三丈远,嘴角溢出鲜血,手中的哨棒也断成两节,斜斜地靠在那泼皮怀里。
其余泼皮见状一愣,反应快点的大叫一声:“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说完直接带着哨棒直奔附近巷子,丝毫不管其余兄弟,这熟练的样子简直让李兴怀疑到底谁才是恶人。
李兴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背,刚才那几个泼皮,可是实实在在给他背后来了几下,估摸着得有几块淤青。
听着外面没什么声音,食味楼的后门才慢慢打开,几个伙计左顾右盼看了看,才从门内钻出。
“该死的,你们几个刚才怎么不出来?”
李兴这才注意到,孙顺旁边,坐着个穿着白底玄纹长袍,面相富贵,白白净净的胖子。
当然,现在白袍上面都是泥点子,眼角颧骨处也有淤青,这幅尊容着实算不上好看。
“义爷,实在对不住,小的没看到是您。”一旁的伙计一边费劲地将义爷从地上搬起来,一边气喘吁吁说道。
“好了,赶紧去拿几瓶上好的红花酒来,别碍事。”
“好嘞。”
“顺子,没事就赶紧起来,别在这装死。”踢了一脚孙顺,胖少年皱眉道。
“没事,少爷,一点皮外伤。”
擦了擦脸上的黄泥,胖少年走到李兴跟前,笑着问道:“这位壮士怎么称呼?是县里哪个坊的?”
这宁远县处于大顺边陲,平时外地人不多,胖少年这么问,也不稀奇。
李兴打量着眼前少年,一股人畜无害的样子,拱手道:“在下李兴,是县外赵家村的猎户,这孙顺是在下发小。”
“孙义,目前在天河帮主管天信坊的一应事务。”
胖少年接着拍了拍孙顺后脑勺,笑着说道:“你有这样勇猛的兄弟,怎么不早说?害的本少爷吃了这么大亏。”
孙顺也是上道,眼珠子一转,拍了拍脑门,说道:
“哎呀,少爷,你看我这脑子,该打,该打,既然兴哥都来县里了,不如就留下来跟我一起辅佐少爷。”
“对,对,不然说你小子脑子转的快呢。”
“不过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晚上金玉阁,我得好好招待兴兄弟。”胖少年笑的幅度大了些,可能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几人正说着话,李掌柜匆匆从后门走来,急得脑门上都是汗,见了胖少年说道:“哪个挨千刀的敢打义爷,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是吗?”
胖少年摆了摆手:“行了,李叔,人都走了。”
“先烧点热水,让哥几个洗洗。”
“好嘞。”
……
是夜,金玉阁内。
闻着脂粉味,听着耳边传来的靡靡之音,看着胖少年对着怀里的相好上下其手,李兴实在忍不住了,不由问道:
“义爷,在下想在县里过安生日子,不知现在这县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胖少年嘿嘿一笑:“这事儿,顺子比我了解,顺子,给兴兄弟好好讲讲。”
“好嘞,少爷。”
“如今这县里鱼龙混杂,除了官府外,主要由两帮一馆说了算。”
“这两帮分别是天河帮、龙鲸帮,一馆指的是天运武馆,这几家都有第八品的武者坐镇。”
“我们所在的金玉阁地处天信坊,是天河帮的产业,此外,天河帮还掌管梧桐坊和谷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