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过了,对不对?”赵知抱着尤凭的腰,眨眼表示知道。现在好好睡觉,一切到了京城再做打算。
“尤凭!”暂时解决赵知的心情之后,尤凭又看起书来。这些他都看过,时间不同,感受不同,总要多读读。
“何事?不要紧过会儿再说。”车上挂了些树枝,赵知路上折的。
尤凭笑他,枝头正好,何故折来。赵知也笑他,高木恐怕欢喜有人赏识他呢。尤凭坐的位置,离树枝很近,树叶晃动在他指尖。赵知总觉得,尤凭那双手除了握笔捧书长久,不会再握其它了。
尤凭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只是伸手过来抚了抚赵知的脸。
“要紧!”尤凭关书,锤了锤腿。
“怎么?”
“你该喝药了。”你怎么会对我和颜悦色呢?他本来想问这个。
“改日你自己病了,才懂得。”刘管事在赵知说完药的时候赶忙拿了陶罐过来。看着赵知喂大少爷吃药,刘管事表情冷漠。
大少爷偶尔拿出一幅画来看,那是一个豆蔻未及的女孩。主人的事,他哪里好掺和呢,他只是有私心,尤凭的身边怎么只会有一个男人呢。尤凭喝药的时候看了刘管事一眼。
“生老病死,总有时候,不用等到尝受也可以想得了。可以找太医之类的来看看吗?”尤凭的家族是不简单,和皇族应该有很大的牵扯。
“可以,应该不用再喝药了,平日里多走走练练就好。”突然想起,迎亲那天他本该抱着赵知出来的。委屈他了。刘管事收拾东西出去,赵知坐回位置上。
“赶快?”尤凭点头,抱怕是不能了,扶着同行也好。林大夫年老,不愿奔波。而且本来他也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赵知见尤凭一直揉着右膝盖。
“昨天吃药后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今天很难受?”尤凭摇头,只是多年来的习惯。赵知似有所觉,也不问了。
城外河流点缀着秋黄枯叶,几个茅亭坐在下山的路上。行人悠悠,挤着走进城里。
有人面容憔悴,有人嬉皮笑脸,有人安静无言。守门的士兵,努力挥手斥喊。中都街道齐整,干净。群民各有其业,仿佛盛世。但重墙隔离的外面明明告诉你,世道将乱。
“我送你过去。”赵家在京城有处别宅,其实也是赵家大少爷的府邸。与尤家隔了两条街。
“你该有的忙,不用管我。等会儿就有人过来接了。”尤凭选择回来,就做好了泥沼中行的准备。伸手抚抚赵知的脸。
“等我。”尤凭的马车走远,赵知期待着。
有个故事,一个晋国公子,对一个女子说“待我二十五年,不来再嫁。”战国之中,确实感动,也令人发笑。
他不是女子,尤凭也不是晋国公子。尤凭说了,五日之后才迎亲。
五日之后,尤凭会是尤家的嫡长子,皇上亲授的军书郎。不为人知的,他还是众多才子的先生。
以往十年,尤凭只当个山野中的少年。存着一颗做大事的心,隐匿十年,但也忍不住伸手入世。整理着亚国大史。
“哥哥何故亲来,叫人过来就成。”赵知出了车来,行礼问好。赵任态度如此,他就放心了。赵任不知是从哪里过来,连轿子也没有。赵知叫了赵任上车,赵任让他带来的仆人赶车,尤凭留下来的小新自觉的早已让开了位置。
“小知?”赵知已经不是从前的赵知,所以赵任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赵任叹了口气。
“哥哥”赵任坐姿比尤凭还要端正些。
“父亲思虑不全,望你担待。”赵任多年在京,也是少年才俊。他有所感,有什么东西在改变。作为兄长,不希望赵知离漩涡太近。家里有嫡女,父亲糊涂,竟然选了赵知。
“我知道,为人子女,应为父亲分忧。”赵知不想客气,本来就是赵老爷的错。
他就是想不明白,赵老爷为何要他男身而嫁。赵任又叹了口气,还是不说话了,该知道他会知道的。
赵宅地处较偏,面积不大,但是很有生气。看来赵任是个会生活的,也可看的出赵任没有太多父母的束缚,所以他自己的府邸也相对气氛活跃。
“也无长辈,只我一个,你不必拘谨,自由就好。”赵知现在对赵任有很多好奇的,这位兄长,思维活跃了些。没有和在京的许多当官的一样,思想固执。
“知儿知道。”赵任听到他的自称,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赵知不自觉被他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