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远来翻白浪,梧桐树栖粉红墙。
山风不动枯旧叶,群鸟乱叫空谷音。
莱回亭中中都月,迂游廊上上宫灯。
空街朗日洒金线,袖手香添笔墨诗。
蜉蝣天地朝暮亡,人世百年不轻诺。”每走百步见一句,十个百步走完后就到了尤府的马车前。白底黑字,肃穆长街。
常见十里红妆,却没有比笔墨赋诗令他动容。尤凭牵着赵知一步一停,街边阁楼上偶尔有人望出窗外。
有些年轻书生,慕尤家的名而来,感叹于尤凭的真情,纷纷提笔应景而歌。这天的管家街道上洒满“千金”。
“尤凭!”赵知开车窗,看着偶尔从楼上飘下的白纸。他觉得言语苍白,但尤凭说的写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动。
“幸好,我认得这些字。”尤凭从袖中拿出帕子,给赵知擦脸。
“你不识字,我念给你听,你听不懂,我画给你看,你看不懂,我身体力行。”赵知感觉被骗了!
“当然,我会一直身体力行。”这样舒服了点。尤凭说完,靠在车上,闭上眼睛。赵知叹气,过去给他捏了捏腿。
“待会儿怎么办?”迎亲才进行了第一步,尤凭身有残疾,方才又固执牵强了一番。尤凭伸了伸腿。
“无碍,三拜过后就可歇息。”尤凭指的是他可以坐轮椅了,招待宾客也是烦人。赵知第一次进尤家的家门,红木的门大开,红漆已掉,没有重刷,它的历史没有故意被掩盖。
今天尤家的喜庆并没有忘记这扇脱漆的红门,上挂红绸。一路上和尤凭行到高堂,行三拜之礼。赵知打算跟着符儿回喜房,被尤老爷阻止。
“是,父亲。”赵知应声后推着尤凭出席。宾客们都给足了尤家面子,没有向尤凭劝酒,连着赵知也只喝了两三杯酒。在宾客将行的时候,尤家门外响起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尤凭拉着愣住的赵知跪下行礼,尤家乃至在座宾客都跪下行礼。
“朕只是过来送喜礼,各位爱卿都平身吧。”
“谢皇上。”尤老爷招待皇上到书房里,关上门,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在座心里都有了各自的计较,纷纷行礼祝贺离席。回到住处,赵知直接摊在床上。
“符儿,叫人热水进来。”尤凭脱了外衣,吃了两口糕点,见赵知还不起来。
“起来先净完身再睡。”赵知脑子突然灵活了起来,三拜之后,还有一礼啊!想到这里,赵知拉过被子蒙在头上。
“不洗可以吗?”尤凭不知道赵知脑子里想的事情,想着不能让赵知太任性。
“可以不洗,今晚我去偏室睡了。”赵知立马跳起来,今晚分房,这发展方向也太偏了。
“你先去洗,今天要人服侍吗?腿现在感觉如何?”尤凭摇头,虽然现在腿脚难受,但他不愿他人近身,已经变成了习惯。
“我帮你,行吗?”尤凭拉赵知坐在他腿上,抬头盖在赵知的唇上,解了赵知的头发。之后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