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能不能去成还是个未知数,可开学新生要和留下来的历界老生一起学习、考试却是一定的。
明年二月就是县试,甲班这次通过考试的八人可都没放假,除了没有考试倒计时牌,气氛和前世高三学子没什么两样,头悬梁锥刺骨,还有考不完的大小考,讲不完的习题卷。
差别也是有的,这时的印刷技术还大半靠手工,没有那铺天盖地的习题册,连老师考试都得口说题目,更别说平时练习啦。
学生得了个什么习题册都是藏着掖着“敝帚自珍”关系不铁,谁也不借的。
人家都这么努力的学习了一年多,他可不敢想以自己现在的水平能比过别人。
对于未来甲班的学习生活,培宁难得有些压力,特意向唐师兄问起,甲班都要学什么,考什么,他也好提前准备。
原主力压一众同学的的战果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就看他这个假期有多努力了。
脑子再好使也不敢大意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只说说的。
啊…啊…啊若他不能继续原主的辉煌,保持住第一的战绩,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首先,黄观贞绝不会放过嘲笑他的机会。
就没见过哪一个经历过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人还愿意再头悬梁锥刺股一回,可架不住形势迫人。
他能不学吗?能不努力吗?丢脸和奋发图强之间,培宁做为一个体面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奋力一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首先就是要准备一套齐全的甲班学习资料。
别以为这是件容易的事,别说各个塾学用的教材和辅导资料不尽相同,同一个塾学里同样的班级哪怕是同一个先生用的学习资料都不同。
因为县官三年一任,县考两年一考,组织县考的县官和副考的教谕不同,出题方向和侧重点完全不同。虽然都是以四书五经做基础,可延伸出什么考题那就不好说了。
在培宁心中唐师兄了两届甲班,就算再渣,对于准备什么资料总有个方向不是。
于是周学霸问唐学渣:“师兄,甲班的复习重点是什么?先生一般都考什么?”
“我需要提前准备哪些书?有没有书目?”
“我听说先生还会指定阅读一些书?都是哪方向的?”
一提学习,唐师兄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蔫了,明明刚刚还很精神的一个人,一下就睏的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样子。
唐美仁拼命打迭起精神,思考学弟问的话,他该怎么回答。可不过眨眼的功夫,似乎连师弟问的问题都变的模糊。
哦,这完全不能怪他,师弟问的问题对他来说太难了。
他有些迷糊,说话都没什么逻辑,好在这是跟师弟闲聊聊,他也就想起什么说什么。
杂七杂八的给培宁说了些甲班情况,时不时张着大嘴打道哈欠。
若不是两人现下的关系亲密了,他是绝不会在师弟面前这么失仪的。
培宁一看就明白,果然是位不爱学习的主,师兄自己可能至今也没理清过甲班要学什么。他反省了一下自己,还是别为难师兄了吧!
看着唐师兄还想强行拼凑点什么说说,培宁干脆拉他起来,双手推着他的肩膀道:“我看你也睏了,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不是明天要早起归家吗?”
唐美仁如蒙大赦,立马就着培宁的手起身向寝舍走去。
他今天没走是为了留下照顾昏睡中的培宁。现在培宁人醒了,气色看起来不错;姜大夫早晨看诊时也说,只要人醒了,身体就没什么大碍。年轻人身体底子好,顶多吃点好的补补气血别的不必多做。
既如此,明日一早他自然是要归家的。
培宁在身后双手推着师兄肩膀往前走嘴噙着一抹笑,这会儿他正在心里想着唐师兄一提学习就犯睏的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