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归位,他就明白了一件事,空间可以种,但不是要把全部心神和精力都放到空间种植。
科举还是要考的,最起码考个秀才,才能有社会地位啊。
空间种地以后只能是闲暇时的消遣,读书才是王道。
明年二月就有县试,不参加这次的话,又得再等两年,唉哟,看来笑话师兄笑早了,自己说不得马就要加入到他们中间。
培宁拿出一张白纸,端端正正的摆在书桌正中,再拉近砚台放在顺手的位置,倒水,取墨条,挽起衣袖。
一边研墨一边静静的想自己的事,打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变的越来越急燥呢?
总觉得心里很急迫,仿佛冥冥中有许多事没做,又不知道从哪里做起。摆在眼前的事又似乎做哪件都不对。
前世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经历,莫名的人就很焦虑,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对,让自己冷静下来。
练字最是能让人静心的,他就练会儿字吧。
原主是个勤学刻苦的,入学八年那是天天都要练字的。哦,他穿来就也是动了笔的。
在砚台舔舔笔,培宁思量起来:写什么呢?
不如就接着默写先生布置的抄写作业吧,字数是多,可他有原主的记忆,默的熟练,不费脑子正适合现在心烦气燥的自己。
今天就默《大学》吧。
在现代的时候,培宁每每看影视剧都会误以为古代的秀才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小学水平,所以书生动不动就说十年寒窗,他还觉得夸张,现在身处其中才知道,按照秀才的录取率,比考大学可难多了。
十年寒窗也不是夸张。
蒙学只学六本书加起来不过万言却要学习三年,还有些塾学三年还不足以让学生基础牢固的会延长蒙学的时间。
为什么古代蒙学要学这么久呢?
首先,科举答卷的字体是小体,就繁体字那种多的笔画,初学者使用毛笔很难把它们写进规定的小格子里。光这一项就不知道要练多久。
其次,古文是没有标点符号的,没有标点,同样的一句话就可以断出多种意思。
那么古人是怎么分词断句,并且让不同的人对同一文章形成相同的断句。
这就要提到古人的“吟诵”了。不是常常形容书生读书“摇头晃脑”吗?
唉,对,从蒙学起,先生第一天要教的就是“吟书”,就像现代人唱歌打拍子一样,书生“吟诵”时摇头晃脑也是为了掌握文章中的韵律。
学会“吟诵”也就掌握了古文那没有标点符号的文章节律,分词断句根本没困难。
就像唱歌,同一首歌,大家用同样的节拍;同一篇文章,用同样的节奏“吟诵”断句自然是一样的。
同样的断句,你再理解出不同的意思那就跟作者想表达的意思没关系了。
要不时下的读书人认为蒙学基础一定要打牢固。蒙学学不好的,先生宁可劝退也不会让学生跟着往下混,这完全是因为这些学不会,后面完全没办法进行啊。
培宁只能再次庆幸他继承了原主的技能,他虽然书法也不错,可那都是写的大字,真要想把繁体字写进小格子里还不知道要苦练多久呢。
还有那“吟诵”啥的,他觉得要是让他从头学的话,他可能啥也不想立刻放弃科举大业,哪怕当农民再苦再累。
原主的字基础笔画横平竖直的很见功底,加人培宁的书法合二为一写出来的字算不大家之作也比普通书生的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