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书院的入学标准很高,十五岁不是童生,二十岁还未有秀才之名的,不录,在百姓之间风评不好的,不录,不能接受云南书院规矩的,不录。
对于不是汉人的士子,张全兴也给予了相应的优待政策,比如束脩减免。
云南山高路险,学风不似中原汉地,三日的入学报名时间,云南书院的第一次招生,张全兴也只在周边州县收了三十多位童生,不到十名秀才。
其中这些秀才们大都是奔着阮先生之名来的。
还有一部分人是想来云南书院教书的,这些人中,除了一些与阮先生交好的杏林大儒,其余人全都被张全兴给婉拒了。
为此,张全兴得罪了不少的读书人,很多人认为张全兴此子仗着有阮先生相助,沐王府撑腰,便目中无人。
若不是有沐王府撑腰,他们早就将那云南书院的牌匾给摘了下来。
然而他们真正能做的,也只有写一些小作文罢了。
五华山下住下来许多人,都想要看一看张全兴的云南书院如何教学,教的好坏,说白了,想看看笑话罢了。
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张全兴开办书院之事。
随着云南书院的正式开课,所有人都被张全兴张贴在墙上的课表给吸引了。
上面密密麻麻的列着许多课程,国文,数学,申论,体育……甚至晚上还排有自习,每节课程三炷香,两节课程之间有半炷香的休息时间。
每六天停课一日。
考核制度也与其他私塾不同,一月一小考,三月一大考,一年为一期,到时有期末考核。
小考四次不过,大考两次不过,期末考核未过者,皆不能得到云南学院所颁发的毕业证。
他们这些读书人最重脸面,既然入了学,怎会连学院发的那什么毕业证都拿不到。
这边张全兴的云南书院办的火热,另一边的沐府,门槛都快被拜访的人给踩烂了。
其中大部分人是来劝诫沐天波莫要由着张全兴胡来。
“沐国公,张全兴弱冠小儿,如何担得起一书院山主!”
云南巡抚吴兆元因为张全兴以沐府之名兴办书院而亲自找上门来,由此可见此事在云南官场上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吴巡抚,全兴乃张宰辅的后人,才智自是非凡的!”
沐天波显然并不在意外面这些声音,在云南,他说了才算。
“张宰辅是张宰辅,他的后人又如何比得上?书院一事莫不是在败坏张宰辅的声望?”
吴兆元如今已是七十多岁了,说起话来白胡直颤,正因其年龄大,在云南百姓间名望重,才敢跟沐天波这位国公这般大声说话,换做云南别的官员,早被沐天波给扔了出去。
“吴巡抚先喝口茶冷静冷静,阮先生不是也在书院任教!”
沐天波笑着饮了口清茶,显然是心情很不错。
起初他与吴兆元一般,有些后悔答应张全兴那小子用沐府的名义去开办书院,可从阮先生送回的信中消息来看。
张全兴此子,有大才,治世之才。
那本小册之上的内容,他也是细细看完了,越看心中越发惊喜。
每一条,对于如今之云南,都有富民兴军之妙用。
吴兆元闻言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虽年长于阮经天,可因其读书之时求教于对方,故以弟子之礼相待。
“把全兴的《定滇册》,呈于吴巡抚一观!”
沐天波吩咐了一声在一旁侯着的阮小六,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定滇册》?”
吴兆元一脸疑惑地从阮小六手中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小册子。
上面赫然写着《关于治理云南的若干条建议》,署名张全兴。
吴兆元顿时火气又上来了,还不等他发作,一旁的沐天波便出声了。
“是不是《定滇册》,吴巡抚先看完再说!”
吴兆元见沐天波如此推崇此册,便翻开细细看了起来,他倒是想看看,张全兴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何本事来跟他谈治理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