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燕京,议事殿内。
燕皇赵玄极面色涨红,愤怒地将案台上的奏章与纸笔扫落在地。
一众大臣们噤若寒蝉,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咳…咳咳…”
“陛下息怒!”
“陛下,龙体为重啊!”
“楚军说探子在闵州发现了商会赃物…率军二十万突袭宁渠城…
丝路商会…好一个丝路商会!”
赵玄极说罢虎目一瞪,弯腰拾起地上的砚台,一把朝下方一名官员脸上扔去。
他虽身体抱恙,力道有些欠缺,那人却哪里敢闪躲?只得硬着头皮挨了一下。
哪怕脸上沾满了墨汁,亦是未敢移动分毫。
“先不说脏物是否存在,即便当真是那查虎贪墨了商队财物,又是如何在五日之内将其穿过整个大燕运往宁渠的!
欺人太甚...”
说罢,他指着被砸之人的鼻子怒道:
“六国使臣与客商整日聚在一处,他们密谋如此大事,你那好儿子身为燕使,事先居然半点也不知情?
朕留他何用!!!咳咳…咳…”
礼部尚书司马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沉声道:
“臣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首辅黎无涯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陛下息怒,臣已命刑部严查此事,但有收受钱两、尸位素餐者,无论是谁,绝不姑息。
然军情紧急,楚军如此猖狂,归根结底还是因褚风吟被革职查办,镇南军群龙无首所致。
臣以为,恰逢此时弹劾其贪墨军饷者,实乃居心叵测,当查之!
眼下当务之急,是战是和,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宰相箫博池冷哼一声,“哼,首辅大人好一招借力打力,谁不知刑部与你黎无涯沆瀣一气,如此轻描淡写便想将司马家的过错一笔勾销,未免太过儿戏!
况且褚风吟坐镇一方,多年来关于其贪墨军饷之讨文如同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来一茬,难道也要置之不理吗?
还是说我泱泱大燕,竟无其他将才能够坐镇南疆?
这镇南军,是他褚家的私军不成?”
户部尚书龚棋附和道:“不错!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即便要战,也要先肃清内部的污垢才是!
依臣之见,不妨先讲和,楚国求财,给他便是!臣听闻东漓有一商人,自称富甲天下,逢此国难当头之际,正是其为国效力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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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风尚未吹拂到遥远的丰州,仍旧是六名护卫抬着雪白轿子前方开路,五名男子在身后跟着,白瑾跟在其中,眉头紧皱。
“算了,先混进去看看吧…曹公公好歹给了两张‘破界符’,脱身总是不难的。”
众人此行正是要进入大雪山外层洞天之中,领取身份铭牌,携之来到特定地点便可自由出入雪山洞天。
白瑾亦是刚刚才知道,雪山洞天分为内外两个区域。
内层为核心弟子居住修炼的场所,普通杂役只能呆在外层,负责洞天内的耕种、烧饭等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