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宋相做你太傅?你觉得如何?”皇后试探着问。
“宋相,品行倒是端正,可惜太迂腐……成日板着张脸,不好不好。”萧北棠摇了摇头。
“那大司马魏冉?”
“那老头一脸肃杀,看着凶巴巴的。不要不要。”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他们哪个不是资历颇深的老臣,难道还教不了你一个黄口小儿?”景帝斥了她一句。
萧北棠皱眉看着她,原本的和颜悦色一瞬即逝。皇后见状忙打圆场,说:“那母后再给你物色物色。”
“母后不必费心,儿一个也不要。天色不早,儿告退了。”她愤愤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棠儿,棠儿……”皇后看着她的背影,转脸蹙眉看着景帝,没好气的说:“萧璟,我好不容易安抚棠儿,你非得说那些话惹她不快做什么?”
她捶了景帝几拳,景帝受着,将她揽在怀里温声:“妍儿,咱们不能总这样纵着她 ,哄着她。”
皇后气恼质问:“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别急,容我想想,总会有办法的。”她拧眉思忖。
……
翌日,景帝与楚王对弈,二人聊起孩子的事儿。楚王笑着说:“林儿也是半点不成器,臣也是愁的紧。”
景帝落下一子叹了一句:“皇兄还有忠儿,忠儿是个孝顺的。”
楚王一笑:“忠儿从前也贪玩,成亲后有了家庭孩子,才稳重些,如今当差也已不要臣操心了。”
景帝执子的手顿了一下,她呢喃道:“成亲!”
“?”楚王没听清楚。
“皇兄提醒朕了,给棠儿定一门亲事,早早让她成亲,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景帝难掩喜色。
楚王不解的看着她,迟疑片刻道:“陛下,会否太早了些?”
景帝毫不犹豫落下一子:“棠儿今年十六,算起来是有些早,但也可成亲了。”
楚王回过神看着面前的棋盘,诧异道:“哎呀,怎么突然就将臣逼到绝境了?”
景帝得意的笑:“皇兄,大意失荆州啊。朕再一步,就可将皇兄这一片的棋子连根拔除了。”
“……”
景帝看着棋盘,心中盘算起来。
是夜,景帝满身酒气的回到坤宁宫,皇后许久未见过她喝成这个样子。
景帝半醉不醉,和皇后缠绵到了榻上。
温存过后她有些委屈扎进皇后怀里:“妍儿,你还记得咱们从前的誓言吗?我曾许诺要带你遍览山河,如今我困在朝堂,只怕此生绝难实现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委屈上了?”皇后脸上的余韵还未退却,她抚着景帝的后背,娇柔的说着。
“我原本想着,棠儿若能担起重任,便早日将皇位禅让给她,我好与你一同周游天下......”她暗暗打量着皇后的面上表情,不无失落的说着。
“怎么突然这样想?”皇后从前没听她这般说过,心里有点讶异。
她们相识于江湖,皇后其实早在这宫里待够了的。
景帝腾的从她怀里起来,立刻一副正经脸:“我并非一时兴起,我早有此想法。”
皇后有些动容。她心里是想与她再同从前一样,游历山川,与山河日月作伴,清风明月作友的。
她忖了忖道:“可棠儿还小,担子扔给她,你我如何忍心。”
景帝见她动摇,趁热打铁道:“妍儿,你总当棠儿是孩子,可她分明已经不小了,她分得清善恶,辨得清是非,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若是能为她择一个良师,再给她定一门好亲事,左不过二十岁,她定能做得这个皇帝。”
“你想给她择妃?”皇后看出她的小九九,她从这一堆迷魂瘴里精准抓到她的心思。
景帝心虚的又钻她怀里: “妍儿,十六岁是小了些,但也可成亲了。”
“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皇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