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和萧北棠回梓晨宫后,宋清浅嘱咐了几声就要出宫去。
“你要去国子监?”萧北棠屁股刚沾凳子猝然又腾起。
“我一个人去,你在宫中好好待着。”
“那不成,我同你一起,免得他们欺负了你。”萧北棠作势要走。
“你听话,我只是去将昨日之事料理一番。不会被欺负。”宋清浅拉着她胳膊将她拽回来。“更不会叫你们被欺负。”
“真不要我陪你?”萧北棠如今不自觉的会担忧她。
宋清浅笑了一下,说:“真不用,你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那……好吧。”
宋清浅独自去了国子监,一进门,就许多学子看着她议论纷纷。
她面色不改,径直往院长书房去。他到的时候李先生已经在了。
院长踱了几步说:“昨日之事,影响颇大,事情始末老夫已了解清楚。楚林和万琪在与孙成口角期间先动了手,而后姜棠等人加入进来,双方扭打在一起,才发展成最后那副样子。”
他长叹一声:“今晨老夫已送走好几个学生父母,都是来讨要说法的,不论如何,先动手都是不对。既然宋先生,李先生都在,这件事今日便给个说法吧。二位意下如何?”
“按照院长所言,认定此事是楚林她们的错?”宋清浅面色平静如水的问。
李先生冷哼一声:“她们先动了手。便是不对。”
宋清浅冷冷问:“如此说来,旁人如何诋毁侮辱李先生,先生都可淡定自若?”
李先生冷笑一声说:“宋先生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在讨论如何处置这帮打架斗殴的学生,何必扯到我身上?何况孙成并未说什么。”
宋清浅好笑:“说与未说,此刻全凭李先生一张嘴了?”
“二位先稍安勿躁。莫要动气。”院长劝和。
宋清浅正色道:“院长,给我几日时间,等学生们大好了,双方当面对质。孙成若真的说了我与人苟合的话,我绝不姑息,这话中之过不亚于动手。既毁了国子监名声,也毁谤了我。如此不尊师重道,更应逐出国子监。”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我先前做错了,那日不该应了院长的罚。那日我并非教他们耽于玩乐,他们同你们一样,瞧不起坤泽为先生,我若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日后如何在他们面前立足?不论我用的是何法子,往后这几日他们待我恭敬尊重,甚至会为了我的名声不计后果大打出手,我觉得很欣慰。因而他们和我,谁都不必受罚!”
院长和李先生面色一沉,铁青着脸。
她直言不讳道:“此事,院长若是想以让楚林和万琪担下责任的方式处置,恕我万万不能答应。”
“宋先生,念你是坤泽,老夫才不与你计较,你怎么反倒得寸进尺了。”院长沉着嗓子,冷冷说。
宋清浅也不相让,说:“坤泽何过之有?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坤泽之身,就矮你们一等?”
她冷了二人一眼:“动辄将坤泽挂在嘴边,是坤泽,所以做先生就是误人子弟?荒谬!若国子监如此狭隘,鼠目寸光,当真枉称第一学府。那这个地方,我倒觉得配不上我和学子们!”
“你……”院长颤抖着手指着她。“反了,反了呀!”
“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她决绝转身离开。
若她那日没有应下十日的洒扫,昨日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得寸进尺的分明是他们!宋清浅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