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还是不要拖延下去了。”李先生看向院长说:“院长,此事还需您来定夺。”
院长忖了忖:“此事……”
宋清浅打断他正色道:“院长,既然孙成矢口否认,我的学生又不能作为人证,那么李先生学生的证词总归该作数吧?他们已在院中,还请二位移步。”
院长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宋清浅步步紧逼,他也不好再推脱,说:“那就去看看吧。”
萧北棠他们所在的院子叫致远堂,李先生的则是相邻的致臻堂。
萧北棠一直心不在焉的等,时不时张望外头,终于看到小院门口有了她的身影。
宋清浅领着他们入内,又吩咐人到隔壁去请了李先生的学子。
孙成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前头,面上仍是得意。
浩浩荡荡一群人入内。顿时将学堂塞得满满当当。
“我来问,唤到谁的名字谁来答,其余人不得插嘴或争辩。”宋清浅平静道。
她先转向孙成,问:“孙成,我且问你,你是否有说过我是与人暗中勾连才得以进入国子监这种话?”
孙成脸上还青肿着,振振有词道:“学生没有。”
萧林愤愤起身:“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
宋清浅拧眉:“楚林,我还未问你,你不许说话。”
萧林气鼓鼓坐下来。
她又踱步到孙成身后的杨紫溪身边,问:“孙成所言可是事实?”
杨紫溪看了孙成一眼,吞吞吐吐道:“是……是真的。”
李先生见他们一口咬死,质问宋清浅:“宋先生,你到底在做什么?想要威逼老夫的学生吗?”
宋清浅没有理会他,唤了一声:“武三七,带他们几个过来。”
武三七将人带来拱手一礼:“先生,人已带到。”
李先生自然认得出那几人是他的学生,只不过这几个人家中背景不好,常被他打发到后座,不受他重视。尤其是其中有两人还总是受孙成的欺辱,使唤他们便算了,还总污言秽语折辱他们。
李先生大怒,斥道:“这是何意,他们都是我的学生,你逼供他们?”
宋清浅不理会他,说:“我且问你们,孙成那日可有说过侮辱我的话?是否口出狂言骂了人?”
左岭倒是不惧,拱手一礼道:“回宋先生话,说过!孙成这几日故意要杨紫溪他们朝院里扔垃圾,每次还在楚林过来洒扫时冷嘲热讽,背地里说的更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另一个则怯生生的说:“是,他甚至,甚至还说……还说宋先生与院长……”
孙成气急败坏指着他们:“你们胡说!”
“我没让你说话。”宋清浅冷冷看着他开口喝止。
院长气的发抖,问:“你们方才说的是真的?孙成说我与宋先生苟且……?”
宋清浅看着他,真是可笑,原来脏水泼到他身上,他也不能云淡风轻了吗?
左岭信誓旦旦道:“学生不敢撒谎!学生若是说谎,甘愿天打雷劈!”
好毒的誓言!
李先生手足无措的辩解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孙成他断不会如此出言不逊!”
宋清浅转脸目光凌冽的盯着他:“李先生,你与孙成是何关系,不必我在此多说了吧?”
他无措的看着众人,已经没了为人师表的沉稳,手颤抖的指着宋清浅:“宋先生你,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楚林。”宋清浅淡淡唤了一声。
“学生在”萧林站起身,正色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