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后,萧北棠先到车里等着,她憋了一肚子气,陆无忧今日那个得意的样子,真是气煞她了,等了许久也不见宋清浅。
她急躁吩咐六子说:“你去看看,太女妃怎么还没来?”
六子去了,又回来了,回话说:“殿下,太女妃先走了!”
她拧眉不悦:“先走?怎么不说一声?”
六子也不敢回话。昨日宋清浅等她用膳也等不到,最后等来的是一句不必等她?他能明显感觉到宋清浅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周遭却是极具压迫感的。
马车缓缓动起来,萧北棠催他快一点。
她怒气冲冲回梓晨宫,宋清浅正悠悠的品着茶,看也不看她。
萧北棠问:“为何不等我?”
宋清浅抿了一口茶,淡淡说:“我以为殿下今日也不回来。”
“我昨日……”萧北棠想解释。
宋清浅不想听:“殿下不必告诉我,去哪儿是殿下的自由。”
她站起来,深深看了萧北棠一眼,叹了口气,说:“从明日起,你我分开上下学吧,既能更好的掩人耳目,也方便殿下行事。”
宋清浅嫁入宫后,梓辰宫的内务也一并归了她管,昨日,小一向她支取银钱,张口就要了一万两,说是太女殿下要用。宫中娶皇后时,按照规矩,现银也不过两万两。她在宫中每年份例也不过2000两,萧北棠倒是大方,赎个烟花女子一出手就是一万两?她这是在贬低谁?
要是将大禹交到她手里,不用等北梁来犯,定也已被她败干净。
萧北棠愣住了,她可还是觉得自己是杀孙成一家的凶手?所以疏远她?所以对她冷冷淡淡?所以连一辆车都不肯和她一起乘了?
宋清浅打她身侧走过,萧北棠心揪了一下。
宋清浅关门的那一下,萧北棠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她回身看着紧闭的门,连晚膳也不愿和她一起用了是吗?
她失魂落魄的走进屋里,坐在窗边,看着宋清浅紧闭的门窗,失落无比。
翌日果然宋清浅先走了,没有等她。
萧北棠郁郁寡欢,萧万琪瞧出她不对劲,问:“怎么了,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谁敢惹你不高兴?”
“还能有谁?”萧林朝宋清浅书房瞥了一眼。
“发生何事?”
萧北棠不说话。
萧林小声打趣:“你想要她,她不肯?”
萧万琪剜萧林一眼:“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她。”
萧林委屈:“我这不是想她高兴点儿吗……”
萧北棠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我一定要查清楚,孙府一事是谁干的!”
“我同你一起!说起来,孙成这个下场,有我的责任,是我先和他动手,我若是忍一忍,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萧林是贪玩性子直,可那是二十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她怎能不愧疚?虽为皇室贵胄,可她手上还干净着。这件事属实让她觉得吃了苍蝇般难受。
“我陪你们一起。”萧万琪也一样,她讨厌孙成,可是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陆无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挂着贫笑:“喂,你们仨,密谋什么呢?”
萧林笑着揶揄她:“都什么天儿了,还拿着把扇子,也不嫌冷。”
“你懂什么,这叫潇洒~”
“您可真潇洒,当心着凉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白了萧林一眼,坐下来,说:“听说了吗?过几日,国子监每年一次的秋日野游就要到了。”
“秋日野游?”
“嗯,国子监注重知行合一,每年都会举办许多活动,例如助农扶贫,例如春日,秋日的郊游。”
萧万琪点了点头:“倒是有趣!”
萧北棠心不在焉,还在想着孙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