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极变’的功法南国之人皆可修炼,但售价颇高,非普通老百姓所能承受的。第一变的售价还算亲民,第二变的功法售价就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染指的了,至于第三变、四变五变,更是让老百姓望尘莫及。
南国的大多数人也就太极一变的水准,售价越往上越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大家都迫于生计,不得不把大量的时间及精力用于果腹。每天睁开眼就要为了生存而奔波,闭眼短暂的休息后,又是为了活着而重复着奔波,似乎只有‘至死方休’一条路可走。
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携着微雨,从山那边吹来,吹邹了江面,吹舞了垂柳,也吹乱了站在群山之巅的少年的满头少年白。他脚踏晚风,向金陵城更深处飞掠而去。
金陵城皇宫之内,商莠坐在龙椅之上,最近几天他总感觉心绪不宁,尤其是今天,感觉更为强烈。龙椅之上的他,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从前,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往种种:
诸王混战的时代,父母皆死于战乱,自幼父母双亡的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光过头,做过和尚;他盘过发,做过道童;他街头要饭,做过乞丐;他行走于大街小巷,做过那偷盗之事,三十岁前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后来稍有余钱,也学别人做些小买卖,刚开始也只是在路边吆喝着叫卖。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是他突然开了窍,也许是厚积薄发、时来运转,总之他一路顺风顺水,四十岁便在这金陵城拥有了三家规模相当不俗的酒楼,可谓是日进斗金。按世俗观念,他早已过了结婚的年龄,现在的他,也算是小有成就,结婚生子本该是顺理成章之事,然儿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商莠喝了口茶,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活动活动筋骨,思绪又回到了从前:功成名就以后的他,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二是修炼太极变。时光荏苒,用了五年的时间达到太极二变巅峰之境,又五年,已炼至三变大成,再五年,太极变已四变小成。此等修炼速度真乃是惊世骇俗了,可谓是天赋异禀。
修炼了十五年,也和平了十五年。和平是弥足珍贵的,但战争似乎也是常态。战争又一次爆发了,经过多年的修生养息,战争的规模更大、惨烈程度更惊人。诸王混战持续了四年之久,由原来的七王争霸变成了三王的僵持不下。余下的三王亦是损失惨重,都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气力。三王就这样很有默契地选择停战了。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商莠这股风要吹起来了。本就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势力的他,又趁这动乱的四年,悄无声息地招兵买马,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势力。此时的他,拥有了自己的完善的情报机构,还拥有了自己的军队,太极变更是达到四变御风大成境。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商莠深谙此道。他选择了三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将其攻下。攻下王城的他只下达了一个命令,就两字‘屠城’。简单的两个字组合在一起,从他的嘴里说出,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此后的商莠,更加壮大,实力远远超过剩余二王。三月后,又灭一王,依旧是‘屠城’。余一王主动请降,但还是逃脱不了‘屠城’的命运。至此诸王争霸的时代彻底结束,归一大统。
统一后的南域,国号‘南国’,定都金陵。商莠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实施了诸多变革,其中最核心的便是‘驭民五术’。第一术:壹民,统一思想,便于控制。第二术:弱民,国强民弱,务在弱民。第三术:辱民,使民无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生活于相互斗争、互相揭发的氛围之中。第四术:疲民,使民整日疲于奔命,无暇考虑太多,更无暇顾及他事。第五术:贫民,千方百计不能让老百姓富裕起来,使其人穷志短。
商莠复坐回龙椅,回首过往种种,他感慨自己的智慧与伟大,他想找个知心人分享,可心中却空无一人。他莫名烦躁,他站起身来,快步向外走去。
毛毛雨的傍晚,毛毛雨的人间,毛毛雨的皇宫,望着毛毛雨的商莠,负手而立。
负手而立正欣赏毛毛雨的他,眼神微变,只见空中出现一抹白,疾驰而来。风起风又没,只是他眼前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衫、满头少年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