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啦，晚上见。”诺米尔起身，抚平因她坐下而产生皱褶的被子，向凯斯摆摆手，和教官一起离开了医务室。

接下来的两天都过得非常舒缓，让凯斯的神经有了些缓冲时间。根据戴林小姐的消息，K01号营的士兵被安排去清理辐射洞的残留了，好在辐射暴动持续的时间不长，散落在外的辐射兽并不多，所以其他军营的人也落得清闲。

戴林小姐给凯斯介绍原本康德镇旁边的几个军营，除了看守辐射洞不被外人入侵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来培训新兵，只有优秀的直系辐射者才能调去王城参加下一轮审查，剩下的人接受些基本教育和训练就被发配去其他地方了。

由于K03号军营近期没有任务，辐射洞也还在整修中，没有新的直系辐射者到来，戴林小姐的任务并不多，医务室里的主要病患只有凯斯一个，士兵训练中的小伤对见多识广的戴林小姐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所以她时常会在闲下来的时间里向凯斯科普一些辐射者的知识。

凯斯这才知道直系辐射者被分成四类，分别是直伤型辐射者，增幅/减幅类的辅助型辐射者，种类繁多的功能型辐射者，还有一类，戴林小姐卖了个关子，据她所知这类辐射者在整个历史上只出现过两位，其中一位就是辐射历的开创者，历史上的第一位辐射者，托马什·K·拉德。他们被单独从功能型辐射者中划分出来，称为认知型辐射者。

“认知型？”凯斯重复道，是什么能力才能为了两个人单独分出一个类别来？

“是啊，只不过他们的信息都被严格保密，到现在还不知道另一位是谁呢，波频和具体能力也不知道。”戴林小姐摊开双手，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拉德大人还活跃的时候可是帮王国破解了不少困难了，这样的能力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啊。”

“他现在不活跃了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很久没有听到拉德大人的消息了。好啦，这是人家的事，我们再怎么想也没用的啦。”

凯斯沉默了一会，又问道：“我能再问一下，你刚才提到的波频是什么吗？”

戴林小姐笑道：“这个原本是铁皮人带来的词，倒也没想到会派上这个用场。你可以理解为所有的直系辐射者都会自发地向外发射一种看不见的能量，称之为波，它们会......呃，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周期性地变化，一段时间内这样的周期发生的个数就是波频，一个周期传播的距离就是波长了。这样说，你可以理解吗？”

凯斯努力消化着新的知识，缓缓点头，尽管这些词他都从来没有接触过，他还是想多学一些，快点跟上诺米尔的进度。

“好，那么你要牢牢记住这两个词，以后会经常用到。”临时老师戴林小姐嘱咐道。“波频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辐射者辐射出能量的大小，就比如你的妹妹诺米尔，她作为直伤型辐射者的波频就很大，也就是说她能辐射出很强大的能量，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被称为直伤型辐射者。相反，这类人的波长就会很短，即辐射波能维持的距离短，所以攻击范围较小，比较擅长近身战斗。”

凯斯突然想起诺米尔在辐射洞里似乎用不完的精力和极快的自愈速度，难道是辐射产生的能量导致的吗，他把这个问题告诉了戴林。

“是也不是。”戴林小姐有些犹豫，“每个辐射者身体上表现出来的不一样，但是他们的身体代谢速度确实比一般人要快，身体素质也会变得更强，但是导致这些的原因还没找到。”

没有好处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获得的，这是凯斯在庄园中学到的。那这样非人的身体变化，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回想起和戴林小姐的对话，凯斯躺在柔软的病床上，看着被子上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的银色月光，乖顺地顺着皱褶弯曲，又在凯斯的身侧被窗沿遮住，看起来就像条纹状地银白光带紧紧的束缚着他。凯斯不适地移动了一下被子，将其一个角伸出光照范围，才慢慢闭上眼睛。

1月8日，凯斯终于可以拄着拐杖稍微下地活动了，虽然时间并不长，他还是很高兴能稍微和大地接触一下。诺米尔依旧会在早晚各来一次和他聊一下训练的内容。她和教官的关系更亲近了，有时候会把她拉进谈话，好在教官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只是说话比较直接，凯斯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他现在可以在诺米尔和戴林小姐的帮助下离开医务室了，戴林小姐总是建议他多去长椅上晒晒太阳，有助于恢复精神，于是凯斯在长椅，日光，和欢笑中又度过了几天。他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诺米尔每次来总是笑得很开心，有时脸上挂彩，眼睛里却也闪着晶莹的光泽，却让凯斯更加纠结起来。

终于，在凯斯彻底丢掉拐杖，能在地上缓慢的行走时，心中的重鼓“咚咚”地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