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我那天打不开厕所门是因为你在上面画了封印阵吗!?”嫉妒恍然大悟。
奥贝斯坦见他们自个儿把重点扯到了九霄云外,只好把话题重新带回正轨:“真是多亏了你们画的法阵,不然我们还真找不到恩佐大人的秘室呢。”
鸡牛部队被这话吓了一跳,羡慕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嫉妒也慌了:“你这是在转移焦点!在混淆视听!”
和鸡牛部队沟通真累啊……奥贝斯坦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表面上还得把他们搁在同一水平上进行解释,无论如何,鸡牛部队都是他与恩佐交流的唯一桥梁,他必须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借鸡牛部队之口把自己的忠心和诚意好好传递过去:“如果你们绘制的是其他类型的法阵,或在禁忌的书房内绘制,我们都不能找到入口,也就不能进来了。”
“你当我们傻吗!?”嫉妒大呼小叫起来,然后被羡慕和恨用更大声的“嘘!”提醒他安静,奥贝斯坦不得不在他们继续大吵大嚷前,给三人施了个“悄声细语”魔法,让他们说话音量无法超过30分贝——“在书房里面上封印,我们要怎么出去?!”
“两种方法,第一是留在书房内,直到封印自行消散或手动解除,第二是从另一个出口出去。”奥贝斯坦说完又补上一句,“你们该不会不知道书房有其他出口吧?”
“我们……我们当然知道!”恨嘴硬道,“不知道的是你吧?你倒是说说,另一个出口在哪里?”
奥贝斯坦没有戳穿他拙劣的激将法,而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说:“当时麦斯威尔在,我不好多做尝试,不过我想另一个出口应该通往魔法密林,因为书房内的赤足蚁身上带着红土,而附近一带,只有魔法密林有这种红土。”
“好吧,算你聪明!”鸡牛部队选择转移话题,“资料给我们!”
奥贝斯坦把资料递到羡慕手上:“为了不让麦斯威尔怀疑,我留下了一些相对无关紧要的资料,你们回去记得告诉恩佐大人。”
“还有,不要妄图现在去封印禁忌的书房。”奥贝斯坦见三人把资料囫囵塞进背包后,转身要朝密林某处走去,赶紧出声阻止,“比起已经不存在重要资料的旧秘室被发现,隐藏魔法学院有敌方潜入、且对学院人员的行踪了如指掌这件事要紧迫得多,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连我也会暴露。”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鸡牛部队不服气地朝他嚷嚷。
“什么都不要做。”奥贝斯坦说,“善后交给我,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对恩佐大人毫无损失——对你们也毫无损失。”
虽然鸡牛部队在计略谋划上缺根筋,但论如何在恩佐的手下苟且偷安,他们的脑子可是一等一的灵光。三人马上读懂了奥贝斯坦的潜台词——别试图在恩佐大人面前整他,不然他会整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奥贝斯坦和麦斯威尔便去见了格里芬院长,告知了禁忌书房的存在。
格里芬院长对恩佐在魔法课教室开凿了个秘密基地接受良好,实际上,由于魔法学院坐落在魔力充沛处,本身又历史悠久,它的构造远没有表面上的简单——无数才华横溢、个性古怪的魔法师都在学院内打造过自己的秘室,并以其秘室的隐蔽和巧妙为傲。恩佐有秘室不重要,重要的是恩佐还能否通过秘室进入学院——听奥贝斯坦的说法,禁忌的书房似乎在魔法密林还有个入口。
“而且,我和奥贝斯坦还在教室地板上看到了一枚不久前绘制的封印阵。”麦斯威尔看了奥贝斯坦一眼,担忧地向院长汇报,“他们也许是从魔法密林进入学院的,也许早就潜入了学院,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昨晚要搜寻秘室的?我和奥贝斯坦只在前天深夜口头约定过此事,之后再未谈及,一直到我们前往魔法课教室。”
“也许,那人并不是恰好挑了我们去的那一天画封印阵,而是从我开始调查魔法课教室开始,就一直在画......”奥贝斯坦缓缓开口。
麦斯威尔吃惊不已:“奥贝,你有什么证据?”
“只是一个猜测。”奥贝斯坦回答,“你还记得昨天我提到魔力粉不多了吗?可我明明记得不久前我还补充过,近期也没有学生借用过。我想,也许这些魔力粉是被那人就地取材,用来绘制封印阵了。”
麦斯威尔蹙眉:“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认为他今晚还会继续么?”
“这要取决于他的行动路线。如果他是从魔法密林的入口进入禁忌书房,这意味着他能在封印前,看到资料和魔药瓶少了,并意识到有人闯入,此时他有两种选择:其一是立刻放弃这间秘室,并将剩余重要资料取走,其二是继续给这间秘室上封印,但兴许会使用其他法阵。如果他一直呆在学院内部,从魔法课教室给秘室上封印,那么他就不一定发现异常,一切照旧。”奥贝斯坦条分缕析。
“如果是可能二,那又能延申出两种情况:要么他不是恩佐的心腹,不知道秘室在密林还有一个入口;要么他被困在魔法学院,无法外出。再或者,他本就是魔法学院内部人士,而且是……学生。因为教职工和白银骑士是能随意外出的。”麦斯威尔顺着奥贝斯坦的思路分析下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嗯……我不喜欢这个猜测。”
“如果是可能二,那此人今晚大概率还会回到魔法课教室绘制法阵,他是何方神圣,到时候就知道了。”奥贝斯坦安抚他,“关键的是可能一,他到底会采取什么行动?我认为,我们还得考虑此人的行事风格,我认为此人是个计划性不强且考虑问题简单粗暴、不会拐弯。既然他可以从魔法密林进入秘室,那他完全可以将封印画在室内,再从密林出口离开,但他却选择了风险最大的做法。而且——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绘制法阵居然是就地取材,做事实在不够稳妥。”
麦斯威尔马上明白了奥贝斯坦的潜台词:“你的意思是,即使那人从魔法密林进入秘室,也可能因为马虎粗心,压根没有发现我们闯入过,所以会照常绘制法阵?”
奥贝斯坦点点头:“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留守在魔法课教室,说不定可以把这人逮个现行。”麦斯威尔眉头松动了些,露出轻快的笑容。
正在此时,魔法学院的敲钟咚咚咚响了起来,麦斯威尔脸色一变,向院长道歉:“对不起,格里芬院长,我要先走了,待会儿有一节我的课。”他又转向奥贝斯坦,“奥贝,我们晚上7点在魔法课教室会合。”
奥贝斯坦点点头:“好,你快去吧。”
待麦斯威尔走远后,火羽在格里芬院长的授意下轻轻把门窗掩好,格里芬转向奥贝斯坦:“恩佐的书房还有别的资料吗?”
“还有一些……”奥贝斯坦提到了恩佐关于魔法矿物和恢复药剂的研究资料,但没有提到那张战略图和只看清只言片语的笔印,现在他掌握的信息还太少,也许今晚之后,他还能从鸡牛部队或是恩佐那里再撬出些信息,到时候再把信息汇总一下向院长报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