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欢。”
小芩笙加重了下语气,红到耳后根的脸也不知是发烧所致还是说了话后羞的。
十岁的孩子,心思纯净,并没将“喜欢”二字想的多复杂。芩笙只知,自出生起,除病重的爹爹外,他甚至没听娘亲口喊他一声“阿笙”,没人说过喜欢他的话,只有人说他没用、废物。
易钟待他与别人待他不同。
芩笙呼了口气,见身旁人不说话也不回应,抬首看去才发现他不知何时阖上眼帘,已经睡去。
他头靠着山壁,砸吧几下嘴,数九寒天的,分明外面还下着大雪,易钟却觉得身下灼热异常,仿佛有火在烤着他似的。
该不会,真的和这小子说的一样,他被他的风寒传染了?
他睫毛颤了颤,陷入梦境。梦中他练功偷懒被易黔发现,按着他肩膀不给他走,饭都不许他吃,让他一个人在练功场扎马步。云镶心疼他,带着糕点来找他,亲手喂他最喜欢吃的红豆糕。
梦中的他大口吃着糕点,香味充斥整个口腔,易钟舔了舔唇瓣,转身要换个姿势睡时,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他爹按他肩膀不做梦吗,怎么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左臂的确重重的,而且……鼻息间确实有些甜甜的味道?方才啃糕点的触感,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顿了几秒,易钟猛的睁眼,只见芩笙惊讶的脸在眼前放大,一看他看向自己眼神中明显慌乱,忙不迭的从他肩头下来,又缩着身子靠在他后背,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怎么了?”
他看他表情呆滞,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芩笙结巴答:“没……没,没事……”
易钟哦了一声收回手,又擦擦沁出汗的额头,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很热。”
芩笙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后才发现的确地面有些烫脚烫屁股。
“可是这个天,怎么会热呢?”
洞外忽有物体贴着雪面划过的声音,易钟竖竖起耳朵,对芩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
“会是那怪物吗?”
“说不准。你在这不要走动,我去洞外看看。”
他拍拍芩笙的肩膀,警惕着往洞口移去,探头一看,只见外面一片雪白,并没有什么怪物。摇首说了句可能是自己太过警惕,草木皆兵了,回身往洞内走时,忽觉背后一寒,恍然间听得粗狂的呼吸声。
易钟敛眉回头看去,只见黑夜中的三只绿眼怪物攀在洞顶,乌黑的身体在夜色中看不清楚,一见他回头,张着血盆大口就向他袭去,生吞入腹。
易清狂全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捂着胸口缓了缓,看了眼看周围,吐气自语道:“怎么做起这个梦了……”
十九年前的事了,这梦也梦的太真实太细节,回想他当年可没有被怪物吞下去过,怎么梦里的他成了那东西的腹中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