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和思想文化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思想家、艺术家和科学家们的心灵是相通的,只要政治家不干涉,这些人自然能很好的融合。
郑志仁夫妇和国内外的同行们,通过冷铁心领导的“国际生命复苏委员会”的专家和学者,相互进行广泛的交流,但是人类的研续至今也没有重大突破。
维娜因为父母思念,带着小孩到加拿大探亲去了,原打算半年就返回中国。但是外公外婆特别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混血儿小外孙,不肯放他们母子走,甚至提出希望郑志仁也加入加拿大国籍。维娜知道这个根本就不可能,正因为郑志仁被留在中国,他们母子才得以回来探亲,否则一家三口都休想离开半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人的地位或价值不一样,身不由己是常事,父母挽留就多住一阵子吧。她给郑志仁写了封信,丈夫也同意了。
自从上次在冷铁敏家中会见陈冬生以后,郑志仁就开始赏识他,而且主动接近他。虽然一个是搞生物研究的,一个是搞农业良种培育的,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同是生命科学嘛。幸得冷铁心的帮助,他俩差不多十天半月可以在冷铁敏家中聚会聊天,现在郑志仁一人留守基地也确实感到孤独寂寞,他抽空去看望恩师任仲伯,但老人已看透人生,思想非常消沉,师生话不投机,仅几句礼节性问候,闷坐一会儿就辞别了。然而他和陈冬生同是科技界少壮派,随着不断交流思想,畅谈人生,友谊日益深厚,谈到生命复苏时陈冬生说:
“我搞畜禽良种培育,可以不择手段,任意进行配对,从中选择最佳良种。有了良种又可以用科学方法使畜禽得到大量繁殖。这一点可以从我的工作实践得到证实。例如为了配种我可以南北杂交,东西互配,也可以引进国外良种;至于血统管理,同行间制定统一编码和印记,把符号和数字烙在牲畜身上便于区分。一句话人对禽畜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然而谈到人类的生命复苏和繁衍生殖,因为观念,伦理、人道、人权等的限制,用自然科学的方法肯定不适用。这就是最大的矛盾和障碍!”
郑志仁说:“对于人类,我们研究的康乐液,没有太多实用价值。男女组成家庭是因为相互爱慕而结为夫妻,他们既有爱情,也有性爱,生儿育女是社会和家庭的需要和责任,假如无性婚姻能够持续,那么夫妻之间只剩异性友谊,既无爱情又无儿女,这种婚姻牢固性可想而知。如果用自然科学的方法繁衍人类,那么无性的人们,幸福美满何从谈起。”
“无性之人类,悲哀啊!”陈冬生也有同感,他说:“我从前养金鱼,一大群幼鱼长起来,我挑选最优良的留下延种,其余全部倒掉,任其自生自灭;我培养鸡、鸭等家禽,良种留下繁殖后代,一般的卖了杀来吃。动物培育良种,可以优胜劣汰,一切按科学规律办事。对于人则不能按科学办事,人们对弱智和其他残疾人不但不能歧视,还要尽社会之力帮扶和保护。这就是人与自然的区别。政治家统治社会,而科学家改造自然,各尽所能,各司其职。中国,印度几十亿人口,素质未必很高,这超光波一照,不出三十年两国人口只剩一两亿,现代科技和人工智能不需要太多人口,需要的是高素质人才;说不定超光波不是坏事,反成好事。所谓祸兮福所依!”
陈冬生和郑志仁你一言我一句讨论热烈,冷铁心兄妹俩也不时插几句话,只有何为漫不经心,或者他根本听不懂。反正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得过且过。
陈冬生有时又会把话题转换说:
“世界上的事,有些可以用数学来统计,有的可以用哲学来讨论,但人的思想观念则多有分歧;人为万物之灵,是因为人有思想感情,思想因立场观念不同而有差异,感情有高尚和卑劣,人的素质有高低,有人终身勤奋努力造就成人才;有人糊涂混日子变成‘寄生虫’;所以有修养至诚而为圣贤者,也有类似于动物类型的所谓的‘人’。政治家管理多层次多类型的人实在是一桩伟大的壮举!”
郑志仁说:
“这两天我正在思索一件事,灾难因为超光波引起,如今复苏问题老是从滋补方面探索,成效有限。有时我想,干脆来个反超光波,或许也是条思路嘛!”
陈冬生惊叫起来:“郑兄所言极是,你我想到一处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超光波必然存在反超光波,一为抑制,一为兴奋,相互抵消不是正好?”
郑志仁提出的设想有人支持,他心里十分在意:“光学方面我是外行,如果真的可以研发反超光波的话,人类就获得了新的希望,宛如重新升起另一个太阳。”
“思路对头,成功有望。”冷铁心也激动起来:“世界各国集中力量,汇聚各路科技精英,想来是可以攻克难关的。”
这一夜,几个知己都睡不着觉,他们兴奋得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