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钱惠敏遇到麻烦时,齐氏集团的老总齐跃武也陷入深沉的苦闷之中。
现在是2013年5月10日,齐跃武今年五十岁。他二十六岁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因为有高中学历被分配在省物资局的计划科当科员,他人聪明伶俐,会奉承拍马,很受领导赏识。当时局党委书记的女儿陈玉芳也在计划科工作,齐跃武当年英俊潇洒,口才很好,女孩都喜欢与他交往,他心中自有谋算,对陈玉芬格外殷勤,俩人不久热恋不舍,她父亲也器重齐跃武,同意了这门婚姻。不久他就提升为付科长,一年后小夫妻生了个女儿,取名齐秀珍,外公外婆喜上眉梢,对外孙女格外关怀,小秀珍满半岁时,齐跃武又升为科长,三年连升两级,真是官运亨通。科长掌握了计划分配大权,当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时期,齐跃武手中握有不少调节性机动指标,头脑机灵的他自然利用手中实权,配合广泛的人际关系暗地捞了一把,为他今后发展赚取了第一桶金。后来他留职停薪办了一个建筑施工队,因有岳父做靠山,又有众多人脉,接了几桩大工程,腰包鼓起来了,施工队升格为建筑公司;随后又办了房屋开发公司,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成了省内知名的民营企业家。人一旦有钱,各方人才就会聚集而来,他运筹帷幄,施展他的聪明才智,上下串通,钱财开道,房屋开发越办越大;又开辟新的经营项目,办了一家‘家电’商场、一家电器装配厂、三家酒店。这时他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大方,迎来八方客人,其中不乏有权之人为他背后撑腰;于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人有钱有势就要变坏;他开始寻欢作乐,逍遥放纵,据说他玩弄女性,在外包养‘二奶’已是公开的秘密。事态发展至此,结发妻子陈玉芬忍无可忍,岳父母也万分愤怒,一气之下陈玉芬与他离了婚。女儿判给女方养育,生活费由男方支付。齐跃武钱大气粗,分财产和付抚养费根本不在乎,按他的人生哲言:“钱是人找的,用了再去赚。” 离婚后他更是放荡不羁,为所欲为,他养二奶,玩情妇之外,有一次还偷偷跑到深圳上游轮,传说与‘二线’、‘三线’女明星有染,一掷千金,出手三、五十万,真是恬不知耻。
时间转到了2000年,这年齐跃武经人怂恿决定向工业方向发展,贸然收购建阳大理石厂;想从中积累石材加工方面的经验,便于将来房地产开发出售的商品房,从毛坯房转向精装房时,自己掌握装修主要的原材料;结果以失败告终。这对于万事顺风的他是一严重教训,他一直耿耿于怀。这是他一大心病;另一心病是今年年初,大约是春暖花开时节,他与秘书何曼莉的一场意外冲突使他终身不忘:
何曼莉是一位体态婀娜,容貌娇柔的女子,她年纪二十七、八岁;一般女子身材姣好,剩下衡量女性美与不美,大多看她容貌如何,何曼莉眉毛清秀,长得细而弯弯;一双清彻明亮的大眼睛,那迷人心弦的眸子勾魂摄魄,令人遐想连翩,脸蛋儿雪白红润,嘴唇小而丰满,偶尔温柔一笑,腮上露两处浅浅的酒窝,让人万分喜爱;这样一个美人胚子,人见人爱,撩拨得公司上下男员工神魂颠倒,人人想入非非。她自从应聘秘书待在总经理办公室以来,她待人和气大方,处人办事把握分寸,公司上下人员对她十分客气,每当请示公文交到她手中,她先审查一番,然后附上处理建议:建议中拟定上、中、下几条方案,供总经理选择,而每次齐跃武审批时,左思右想,大都脱离不开她的建议方案。他觉得这女秘书能力何等了得。更让他惊奇的是她写文稿一次成篇从不更改,居然让人十分认可。渐渐地他对她产生好感和信任,并在心中生出爱恋之情。他不想和任何女人结婚,他知道婚姻一旦不如意,离婚时他的财富会受巨大损失,但他又希望有女人的温情滋润他干枯的心田,加上身体中荷尔蒙激素的刺激,使男人有一种本能的需要,他时常感到孤单寂寞,想有个知心伴侣陪伴:他更想在事业上有位能力强的助手。他原有的情人和二奶们,贪图的是他的钱财,他得到的回报只是瞬间肉体的满足。他渴望一位理想的妻子,她在哪里呢?
自从何曼莉出现以后,他当她是心中的目标,时常故意讨好她亲近她,但她并不领情,总是警惕地躲开得远远的,令他十分无奈。
六月的一个周末,公司因急事要秘书加班拟一份文件,何曼莉把稿件打印完毕送到办公室他专门休息的内房来,见他喝了酒醉醺醺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把文稿递给他,忽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乘势搂在怀内,她万分惊恐奋力挣脱,但他身强力壮,她很难分开他双手,情急中她用肘猛拐他软肋几下,他顿时疼痛万分双手放松,她尽全身之力挣脱出来;他不甘心又一次猛扑过去,她站稳身子,出手一掌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仰面不起。
“齐总,请您自重,别把我当成水性扬花之辈!” 她十分愤怒:“尊重别人,才会受人尊敬,你和我仅仅是雇佣关系,请勿异想天开。我虽来公司不久,你的情况也略知一二,你欺侮女性,难道你不扪心自问?她们若是你亲生女儿或是姐妹,你将作何感想?关于人世间男女那些事儿:上苍把正反、好坏置于一处,就是考察世人的品德和智慧;若是君子,一撇一捺‘人’字写端正了,那么美好、甜蜜,欢乐和圣洁就在你心中;若‘心字’歪曲了,则是丑恶、苦涩、痛苦和肮脏!”
齐跃武翻身爬起来又想抓她,她气愤地扇了他一耳光,并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冷茶泼在他脸上大声吼道:
“齐跃武,你听清哪,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她用手指着他,一股气流传出,令他动弹不得,她大声说:
“你记住,多读书,少放肆!” 说话间她身体金光四射,她双手合十口中唱道:“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唱罢金身隐去。
此情此景如醍醐灌顶令齐跃武瞬间猛然清醒,他原以为是一场梦,但瞧见室内茶水四溅,惊得他冷汗淋淋,莫非,莫非、、、、、、、他呆若木鸡,半天喊叫不出声来,只觉胸部闷痛难忍,脸上火辣辣地又热又痛。
这时房门外正好有人从半开的气窗中望见室内刚才发生的场景,那人呆站着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