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儿的哭音径直的闯入耳朵,冷芸不禁蹙眉,那消失的痛楚又回来了,心口闷疼。
这毒,居然在体中阴阳相克,令这具身子千疮百痍又不至于即刻殒命,投毒果真是行家!
不对!
冷芸兀地一个激灵,这不是她的身子!
穿肠散的毒性跟眼下中的毒是两回事儿!
冷芸竭力地想张开眼眸,耳际却不住响起那女孩儿鼓噪的哭音,“我不管我不管,母亲,你这便递个玉牌去宫中请太医行不行?她不可以死!”
请太医?啥意思?这女人是谁?莫非自己临死,出现幻觉了?
“实在是胡闹!”
一声喝斥,那女孩儿可算安谧下来,“芙女,你还觉的咱冷家还是起先的靖国公府么?想请太医便可以随意请?咱已然被贬黜为侯府了,哪有资格请什么太医?”
只听那女孩儿恨兮兮淬道,“都怨这扫把星,若非她,我们靖国公府怎会被贬位?她怎不去死……哦不,母亲,她不可以死,她死啦,我便的替她嫁与那病秧子冲喜!我不要!”
冷芸脑袋又一道疼,这两母女的对谈如此明晰的传到自己耳朵,绝非幻觉。
未及她想通,那妇人的声响再一回传来,“你既知晓她不可以死,你为啥还要去奚弄她?若非由于这门婚事,母亲怎会留她到如今?原本计划待她过门往后,再来个暴死身故,把所有都推给那病秧子,即便是你父亲晓的了,也无话可讲!但她如今如果死掉,你便必的嫁与那病秧子!”
“母亲!”那女孩儿委曲的抽噎着,“仁圣大师不是说这贱蹄子命硬么?自至大,她在我掌中不晓的吃了多少回亏,也未见她怎么着,这回无非是将她推到池塘中呛了几涎水!”
“我即是太骄纵你了!”妇人怒吼,“你可知晓……”
她猛然打住,没再讲下去。
但她后边的话,冷芸却可猜测到:你可知晓这妮子早已中了十数种毒,每天每夜备受煎熬,,一场不起眼的寒症都有可能要她的性命,况且是溺水?
记忆的碎屑时断时续的窜进冷芸的脑海,若非无法移动,她早已跳起把这对鼓噪又阴毒的母女给收拾了!
她确实是没死,但也快死啦。
上苍此是在存心耍弄她么?魂穿重生,借壳还阳?可好赖给她个健康人的壳子罢?一来便跟个死尸似的,还要面对这对阴毒又令人作呕的母女,是怎个意思?
莫非是报应?
上一世作为特工的她,掌中确实不干净,但她自觉那帮人皆是该死!
最该死的是害她掉下高楼的男友,跟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母亲,可如何是好啊?”女孩儿怯缩缩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