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丫鬟媳妇望向红棉的目光霎时有些不好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我……不是那意思……”红棉赶忙又往冷芸背后缩,悄悄拽冷芸的袖子,满面的歉意。
冷芸给了她一个平淡的笑意,扭头对年姑姑道,“这亦是我想问的,年姑姑,莫非王爷的病……已然没大碍了?”
“这嘛……”年姑姑口吻一滞,“姑娘明儿便晓的了。”
说着,便令人把一整套的新衣裳新头面摆在了房中,冷芸那一身正红色的吉服在这件子金丝巧秀的霞帔跟前就显的暗淡无光了。
等诸人走了往后,红棉既又惊又喜又不安的对冷芸道,“二姐,你真真要做胶东王妃了?那王爷的病……”
冷芸坐下,镇定下来道,“这胶东王府的人还真真是……蹊跷,既来则安,不论他有啥目的,咱如今也走不了,且走且看罢。”
这一夜,冷芸照样把红棉打发到外边,自个儿在房中静坐修行,而胶东王府的人则整整劳碌了一夜,当第二日冷芸推开自己阁间的正门时,满目的正正红色便窜进眼帘。
房门廊廊下挂满了正红灯屉,地下已然铺上了厚重的红毯,道路两侧的树上都用彩色的丝绸结成花儿朵绑出了某种花儿团锦簇的感觉,令这深秋居然瞧上去仿若百花儿盛放的春天。
瞧上去,还真真是像王爷娶亲了。
冷芸站立在房门内,盯着外边来来往往劳碌的人,有某种没睡醒还在作梦的感觉。
“哇!二姐!这王府安排部署的好好看呀!”红棉惊呼了声,“看起来胶东王爷是真真真要娶你了呢!”
红棉话音刚落,年姑姑已然带了一帮人过来了,还未走至冷芸面前,便行了个大礼,“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请起。”冷芸抚起年姑姑,后者恭顺的冲着她轻笑道,“姑娘,我们是来侍奉你更衣梳妆的,喜房已然安排部署好了。由于王爷在病中,所有仪式都从俭,只请了宗人府几位大人来作个见证。未来王爷大好了,观星署还会为二位另择一个良辰吉日,举行皇子聘妃的仪式,姑娘莫要觉的委曲了。”
年姑姑目光一闪,没回复冷芸的话,仅是对冷芸道,“姑娘,吉时快到了,让婢女们侍奉你更衣梳妆罢。”
“好。”冷芸没再追问,坐在了铜镜前,盯着四周的人为自个儿挽起头发,插上金钗,戴上金翟凤冠,镜中女子一点点的就变为为一个陌生的模样,令她禁不住想伸掌去触摸那人。
上一世今世,此是她第一回穿上嫁装,真真要嫁人了么?虽然,这仅是个仪式,但穿着嫁装的女子,真的好美……那略显稚嫩的面上,浮露出了一缕罕见的温柔。
一旁的年姑姑见着装扮好的冷芸也禁不住叹道,“姑娘可真漂亮。”
冷芸缓过神来,眼眸中透浮露出了一缕黯然,“多谢姑姑。”
“姑娘不必这样多礼,往后你可便是咱胶东王府的王妃娘娘了,亦是我们的主子了。”年姑姑笑道,“咱胶东王府内宅没一个当家的主母,先前是婢女在帮王爷管理后宅,往后就由姑娘来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