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王府,桓彻的书厅中。
此刻,书厅中的气氛冷到了极点,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锦榻上,那对幽黑的眸眼眸中闪烁着点点寒光,他盯着跪到自己跟前的男子,浑身都弥散着一缕寒意,边上站立着的几个蒙面人都用担忧的目光盯着那跪着的男子,今儿的事儿,主子是动了真怒了。
他们非常久没见着过主子这样生气了。
“隐卫的职责,你都忘记么?”桓彻的声响在这房中回荡,好像一根冰刺撞击着诸人的心房。
“卑职不敢忘。”跪到桓彻面前的男子低声讲道。
“那王妃为何会遇险?!”桓彻唇角勾起了一缕弧度,瞧上去是在轻笑,可是这些个了解桓彻的人隐卫们知道,唯有主子怒极了,才会如此笑。
“是卑职失职,求主子惩戒。”蒙面人低下头,狠狠的磕下,“咚”的一声,撞在地下。
桓彻盯着蒙面人,“你干嘛去了?”
蒙面人兀地抬起头,盯着桓彻,“主子,卑职的到消息,宫中出事儿了!是佳妃娘娘!”
“佳妃?”桓彻眉心轻轻一抖,“佳妃怎么了?”
“佳妃娘娘小产了……险些……险些没命了。”蒙面人再一回磕下去,“卑职去时,恰好抓住她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往佳妃娘娘的参汤里边下药!”
四周站立着的几个人赶忙齐唰唰的跪到了蒙面人背后,替他求饶,“主子,你饶了元荣罢!”
“是呀,主子,就看在元荣救了佳妃娘娘一命的分上,饶了他罢!”
“主子,元荣亦不晓的今儿王妃会遇险,你就饶了他罢!”
……
桓彻盯着诸人,阴笑一声,“由于他救了佳妃一命,而王妃今儿安然回到府中,因此我就该饶了他,是么?那倘若今儿王妃殒命呢?又当如何?”
“这……”诸人面面相觑,齐齐耷拉下头。
桓彻又是一声阴笑,“在你们心中,王妃的性命,压根便没佳妃的性命值钱,是么?因此,元荣才会无所顾忌的去救佳妃,,而不顾王妃,对么?”
“卑职该死!”元荣的头已然磕破了,他不为自个儿辩解,只在坚硬的地板上留下了个血印子。
缄默了非常久,桓彻忽然开口道,“在我的心中,冷芸的性命……同样要紧。”
诸人不敢抬眸,不敢去看主子此刻的神情,但他们的内心是极其震撼的。
主子讲的没错,在他们的心中,王妃的性命,哪里有佳妃的性命要紧?这王妃无非是皇贵妃娘娘千方百计塞入来的一个棋子儿,即便是死啦,又如何?可佳妃不似的,佳妃是陛下宠溺的妃子,是主子最要紧的一颗棋子儿,佳妃怎么可以有事儿?!
可是,对于至此才入府几日的女人,主子竟然说她的性命也同样要紧……这令这帮人的心中翻江倒海,不晓的该如何描述。
“主子……”最终元狄当心谨慎的开口道,“元荣没保护好王妃,他确实该罚。就令他戴罪立功罢!去宫中保护佳妃娘娘罢!倘若佳妃娘娘有事儿,就令他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