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平回到双虹市的时候已经上午八点了。

回到住处，饭没吃，澡没洗，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倪蕊和郑卫红在外面买来了早餐，但看到李维平困睡的样子，很是心疼，没有去打扰他。

再说卢建春，连夜安排李明洋对何功正进行审问，自己亲自带人到城东迎河桥下查找尸体。

河水涨了，何功正说的埋尸位置现在被水淹没。好在水位并不是特别深，桥下面积也不大，很快尸体就被挖了出来。

等卢建春回到局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卢建春问了一下李明洋审问的情况，没想到何功正被李维平收拾了之后，也是看到李维平的证件之后，彻底认输了。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还知道不仅自己，包括徐磊也被盯上了。何功正为了减轻罪责，也是想为家里人争取点利益，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卢建春看了何功正的口供之后，立即与李明洋商议，何功正的口供先对外保密，特别是对徐磊，就说何功正什么都不肯承认。卢建春还私下给何功正说：“等一下要把你送进看守所，这几天如果有人私下问你，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已经交代了问题，不然的话，你家里人，包括你自己都会有生命之忧。”

何功正明白卢建春的意思，哀求地说：“卢政委，我自从上了徐磊这条船，就知道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我没有办法，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徐谢你能对我说这些，我明白，如果我说出了不该说的，徐磊不会让我活着的。但我不说，徐磊也不会让我活着，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请卢政委尽快把我转到市里的看守所去。”

卢建春答应：“会想办法的。”

卢建春知道，徐磊毕竟是县委常委，又是公?安?局的一把手，自己必须把案情向徐磊汇报，还得听从徐磊的指示。能不能把何功正异地关押，徐磊会插一杠子的，这件事情很难办，暂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随机应变。

到了上班的时间，卢建春去了徐磊在公?安?局的办公室。以往，徐磊很少在这边上班，基本上都是在县委那边上班，今天却一反常态，早早地来到了公?安?局。

卢建春敲门之后，徐磊把卢建春让进了屋内。

今天的徐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卢建春很是客气，以往，徐磊对卢建春待理不理的，说话也都是以命令的口气。但今天，很是亲密的样子：“卢政委来了，听说你昨晚辛苦了，怎么样？有啥进展没有？”

徐磊故意稀里糊涂地问，不说具体事儿，卢建春知道这是徐磊在等着自己汇报案情。

卢建春说：“徐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昨晚，何功正被李记者盯上了，抓住了何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证据，何局吓坏了，不得不得承认收过别人送的钱，但他说记不住都是谁送的。没想到，李记者吓唬了何局几下，何局竟把自己自己误伤一个女孩的事情说出来了。现在，那个女孩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我已经安排人针对此案进一步侦查取证，尽快给何局定案，我就是来请示徐书记的。”

徐磊并不知道何功正杀死刘娜的事情，一听卢建春的汇报，吃了一惊：“什么？何功正杀人了？”

卢建春故意说：“很可能是激情杀人，或者是误伤，现在还不能定性，等侦查结束就知道了。我想尽快结束何局杀人一案，减少影响，不知徐书记有啥指示没有？”

徐磊问：“何功正杀人一案，你们问过没有，都牵涉到哪些人？”

卢建春说：“何局啥都不说，只说了在宾馆与一个女孩子发生纠纷，误伤了人，由于害怕，就把尸体偷偷埋在大桥下面了。”

徐磊一听，心中分析，可能是情杀，如果是这样，何功正还算聪明，没有说出其他的事情，可能还希望自己救他，既然这样，那问题还不大，何功正贪腐和何功正杀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尽快把案子结了，就不会牵涉到自己。但事情是不是像卢建春说的那样，还得自己接触一下何功正再说。

徐磊问卢建春：“何功正的案子现在交给谁办的？”

卢建春说：“李明洋。”

徐磊一皱眉：“李明洋？怎么不交给大队长刘凡？”

卢建春说：“刘凡队长有几个大案子缠身，昨晚也是事发突然，当时手上没人，正好李明洋刚回到刑警队，就交给他来办了。”

徐磊不好说什么了，李明洋到刑警队，是他昨晚亲自签字同意的，再说卢建春说的也有道理，心里不甘心让李明洋来办何功正的案子，但现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再说吧。

徐磊说：“这个何功正，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真丢了我们政法系统的脸。一会我亲自去审审他。人现在那哪里？”

卢建春说：“进看守所了，我签的字。”

徐磊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过去，凡是拘留人，都是让何功正来签字的，现在何功正自己犯案了，政委主动签字，接替何功正，徐磊还不能因为这些给卢建春翻脸，虽有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