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山歌,歌不断,声声飘荡彩云间。
歌是绿水青山魂,歌声好比涌清泉。
穿过森林,越过山巅,山歌一唱万万年。”
四月一过,炎夏将来。
太阳初升的晨间,叶家庄半里路外,有位穿着粗麻绿衣的姑娘正半蹲在河畔,一边唱着曲,一边吸着衣裳。
搓、洗、揉、捶,一根洗衣棍被她舞得那叫何其一个生龙活虎。
“唱山歌,歌儿甜,声声滋润我心田。
歌是世上金丝线,织成壮乡春满园。
年年同唱,心心相连,山歌唱出艳阳天。”
回头看看自己身边那堆积如山般的衣服,萝莉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时候,她满脑子里是何其挂念着一种名叫全自动滚筒式洗衣机的东西啊
“太坑爹了,没有高科技这没啥大的关系,但是好歹,总也得给我来块肥皂或者半包汰渍才行吧”
洗完不知道具体是第几件了,叶米嘟囔着放下手里的洗衣棍,来回揉揉肩膀,擦一擦汗。
正抬起头,远远的就听到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笑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哟,是米啊,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啊”一热心大妈偏过身子,正巧瞥见缩在一角的叶米,连忙向她招手示意道。
“宋妈早啊。”叶米也直起腰来,转过身来,笑着一一跟其他人打起招呼“六婆、花姑、云嫂子、春娇姐”
“哎哎”六婆连声应下,乐呵乐呵的道“这孩子,就是嘴甜,要是我们家柳儿能有她这一半,我这老婆娘就该乐得合不起嘴来咯。”
“是呀是呀,你们看这孩子多勤快啊,人长得也够标志,倒是很有当年月婉的几分样子。”
据月婉就是叶米她那被评上骨灰级村花名号的娘了。
另外一个妇人一面将木盆里的衣服倒出,放在河水里边浸湿,一面拿起洗衣棍,边敲打着,边还附和着道“可不是嘛,我可还记得当年月婉这么大岁数时,远近这三乡里的媒婆,老早就快将她家的门槛给踩烂了,那热闹劲儿,也就比我稍逊一筹罢了。”
完,还一脸得意的作花痴状。
听得旁边那群大婶瑟瑟瑟发抖一阵恶寒。
“对了,你们听没有,隔壁乡里的杨地主又要娶填房了,据,听口气好像是要定了庄子北的喜儿呢”尽管几人之间稍微离了些距离,但花姑那喇叭嘴的话,还是一字一句都传到了叶米耳中。
她当即敏感竖起双耳,感觉得到自己全身上下所有沉寂已久的八卦细胞似乎都开始要叫嚣活跃奔腾乃至咆哮起来尼玛,太感动人了,穿来这么多天,总算有八卦可以听啦。
呜呜呜,她的脸庞就差挂上两排宽面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