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昊夹起一筷子,对众人道:“嗯,色泽金黄,富有韧性,这鳝端头尾下垂,中段筋道紧致,曾大厨有功夫了。”
曾文秀见儿子拿自己打趣,颇有些惊奇的感觉,曹昊从小失去父亲,很长时间里母子俩都是相依为命,没有父爱的陪伴,孩子还是有些封闭和内向。
从电话里获知曹昊决定回国发展,今天甫一相见又见他言语自信自然,也只当是这两年历练所致,没有多想。
高琪一直胡吃海塞,一直到噎着了才赶紧喝了口汤顺了顺,娇笑道:“刘想,你爸的饭店大厨可以退位让贤了,高薪聘我们曾阿姨去掌勺吧。”
“还要你说,我都请了多少年了都!”
“你们几个孩子别胡说八道了,我这都是早年间跟家里的老厨娘学的,过去啊生活没现在好,这东西一年到头且吃不上一回呢,也就这几年情况好了点儿,隔三差五练练手才能上桌。”
曾文秀收拾着吃剩的一摊子,让曹昊招呼俩发小去看电视去,别在这儿添乱帮忙。
“妈,你也歇着吧,我来收拾会儿,你去给泡壶茉莉花茶,想这口了。”曹昊主动挽起袖口,麻利地往厨房拾掇着餐余。
“快去吧,待会跟你们聊点事儿。”
曾文秀军人出身,爽快干练,知道儿子有事要说,也不再推搡客气,招呼高琪、刘想过去坐了。
“妈,我这次回来先不回去了,过两天去学院申请复学,再去学工处把手续办了。”
曾文秀还未出声,刘想就支棱着大呼小叫起来:“昊子,咋了就回国啊,我还等着你赶紧成导儿,我能去投奔你呢!”高琪反而一改之前的活氛,静静地坐着,只是大眼睛里全是疑惑,等着曹昊把话说完。
“儿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打算。”
曹昊给母亲的杯子又添了点茶,这才缓缓道:“这两年我在法国旁听学习摄影,剪辑,调度,也跑了大大小小不少剧组实习,还在一个戏剧培训机构做了一年多助教,该掌握的东西也七七八八了,国内现在正是电影行业复苏萌发的时候,我认为未来十年的机会很多。”
顿了顿道:“何况在北电一样能拍电影,还能给我们这些有志成为青年导演的人更多培养和试错的机会。”
曹昊从小有音乐和绘画的天赋,这些都来自于5岁前孩子父亲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在后来的求学、成长过程中,家庭在前者的职业发展路径上也都是随波逐流任其喜好。
曹昊回国后先不论能不能顺利地有创作的机会,但是顺利完成学业,拿证工作,应该是不愁的。一位母亲总是会先确保孩子在社会上生存和发展的底线,在这之上的闪转腾挪,普通家庭就不太使得上力了。
“也好,对了,你戴叔叔在北平参加签售会,前几天我请他来家吃了饭,你收拾下明后天去看看他,也听听他的意见。”
曹昊应了一声,又讲了些这大半年在法国的趣事,饭饱茶足,曾文秀就赶紧催两人送高琪回家看书去,像是管自己闺女般的又叮嘱了几句。
高三的周末只有周日半天,晚上还得去上自习,高琪、高洋父母常年在外地出差,曾文秀这些年搭了不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