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浓烈又不失顺滑，带着一丝热线穿肠过肚，酒香、烈劲充足。

铜锅咕嘟开了，侯红亮面窗坐着，夏日凉风吹得一阵热气到他脸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尴尬道：“姜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这一看没留神时间。”

“没事，没事！”姜为巴不得他看完再吃，递过去酒杯，二人举杯共饮。

两位东山老乡喝酒跟喝水似的，一杯一杯感情不断，姜为也不说来意，只是劝酒夹菜。

酒过三巡，侯红亮放下筷子，这会儿热气铺面，他拿着上雾的眼镜擦了擦，笑道：“姜老师，老乡都是，有事儿说吧您就。”

一水的倒装句。

“事儿确实有，刚刚那本子是北电一个学生给我的，张董也觉得这项目能行。”姜为砸吧一口酒，“现在遇到点儿困难，公司的另一个电视剧还在拍，一时半会儿人手上有点捉襟见肘。”

“还是个学生？”侯红亮有点震惊于北电学生的编剧水平。

“嗯，陈军班的休学生，刚从国外回来，是个。。。。”姜为端着酒杯卡住了，一时半会儿脑子里竟然想不出哪个词适合形容曹昊。

侯红亮不敢托大，赶紧跟着陪了一口，心下逐渐了然：“您意思是看看孔导那边有没有兴趣，和山影合作一把？”

姜为点点头：“具体各家占多少份额到时候我们张总出面谈，只能说项目真不错，错过可惜了。”

在后世烂剧横飞的时代，正武阳光以精品剧为卖点，不断奉献出内容为王的好剧。剧本是重中之重，业内流行的说法是正武阳光的演员片酬红线是50%。但是剧本不设上限，看到好剧本跟编剧都不带砍价的。

此时的侯红亮立志成为制片人，对剧本的重视早已根植于心了。

如果曹昊知道现在的北电还藏着这么一号大隐隐于市的未来电视剧巨擘，说不准就直接杀上门来了，也不用绞尽脑汁地和张晶拉扯，背靠电视台的山影显然能够提供更多的资源，让这部2009年的剧王提前登上历史舞台。

侯红亮考虑了一会儿，沉声道：“姜老师，有一点得说在前面，如果两家合拍，卖剧的话东山电视台是有优先购片权的。”

千禧年左右，地方电视台的制作剧目一般不会直接卖到央视，一是卖不上价格，二是条件限制比较多。

多数的情况会选择在地方台取得一定知名度或者口碑，再把播映权卖给央视或者其他全国性媒体，这通常会基于剧集品质、受众反馈和市场需求的影响。

姜为摆摆手示意这事不要紧，以这部剧的品质在流通渠道首轮根本不是终点。

侯红亮眯着眼考虑了几秒，郑重地端杯：“感谢姜老师的认可，这事儿我尽全力！”

姜为咧着嘴笑了笑，再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东山大汉举杯你来我往，铜锅的烟火气氤氲着知识分子的创作理想，注定在华国电视剧史和谍战剧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