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当然不知道曹昊和昆汀已经由同行变成酒友，虽然没人生四大铁那么铁，但是一块在88号装逼喝酒跳舞应该也勉强够增加100点亲密度吧。

前天昆汀还特意给自己发信息说了已经把石井御莲的日本黑帮取名“Crazy 88”，曹昊寻思对付这种放荡不羁的导演鬼才就得这么处，请他给演个讲、站个台应该手拿把掐。

“您就瞧好吧！”曹昊不再跟陈军打哈哈，准备继续统战工作，下个目标田状状。

宁皓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见出来的曹昊比了个OK的手势也很兴奋，短片真能在全校放映他也与有荣焉，毕竟是自己担纲摄影的作品。

送国外参展能不能获奖且不论，要是不能在学校里公映颇有些锦衣夜行的蹉跎，人家还以为他宁皓只会拍广告MV呢。

白嫖之王、马屁之子、统战高手曹昊带着宁皓在北电、北影厂两边很是一番合纵连横。

估计今天胶片是用不上了，曹昊让宁皓先回去。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陈军办公室。

“老陈，都妥了，就差你这一哆嗦了，赶紧跟张院长汇报吧！”曹昊大马金刀地在陈军对面坐下，得意地挑挑眉。

“昆汀说好了？”

“说好了，你跟张院长汇报一下，让院办跟他的助理协商时间。”曹昊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到时候昆汀会提出和北电师生做电影交流，你提前跟院办打好招呼，到时候我们把拷贝带过去。”

陈军无语地咂摸咂摸嘴里的瓜片叶子，心道还真让这小子办成了，大手一挥撵走了嘚瑟的曹昊，心里寻思着怎么跟领导汇报。

思来想去，给校办打了个电话，得知张惠军在校长办公室，便从抽屉里摸了一包大前门出了门。

整理了下衣领、头发，敲门。

“请进！”张惠军低沉的声音传来。

“校长，我来给您汇报工作！”陈军恭敬地在办公桌前站定，隔着桌上小国旗看到张校长在批阅着文件。

张惠军抬头好笑地看了看这个他一手提拔的表演系青年教师骨干：“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快说，待会我要出去。”

陈军尴尬地嘿嘿笑了一声，摸出烟凑到张惠军身边。

“我戒。。。，行，来一根吧！”张惠军本能地想拒推让，一看陈军手里的大前门，知道他也是费了心思的，也就没拒绝。

办公室很快云山雾罩起来，氛围也松弛不少。

张惠军是北电78系毕业，和张一谋、陈开歌、顾常卫都是同学，特别和同宿舍的张一谋关系亲密。张一谋凭着一封《求学信》获得当时黄部长特批到北电入学，以26岁的年龄成为班里最大的学生。

因为他还兼着第八棉纺织厂的工人身份，算是带薪学习，经常请一帮都是农村来的同学、舍友们打牙祭，彼此间关系都非常好。

那会儿这帮天之骄子们常常学习、讨论搞术创作到深夜，在宿舍里你一支、我一支地吞云吐雾，抽的最多的就是青岛厂出的“四无”大前门：烟标上无注册、无焦油含量标示、无警句、无条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