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剧本着力用墨的这位吴站长，老奸巨猾、贪婪无耻但又带着一丝人情味，在后世《潜伏》大火后甚至人气超过了余则成，出现了许多让人津津乐道的名场面。

换言之，就像写小说一样，无论主角配角人物都不能太脸谱化，伟光正可以带点小瑕疵，大反派也得有些人情味。

见导演在给主演讲戏，摄影李学，侯红亮、齐泰和上午排了戏的演员也都凑了过来。

姜为的助理突然跑过来：“导演，晚秋的演员刘伊妃到宾馆了，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

“嗯。”姜为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声。

他正为吴敬中的表演思路这个问题头疼着，以吴敬中这个人物在剧中的份量，拍好了是阵眼，拍不好就成了针眼。

冯恩贺是一位敬业的优秀演员，因为年龄和生活年代的原因性格也刚强执拗，他一时间还真不好像指导年轻演员那样直接限定他的表演方式。

“冯老师，我来谈谈看法行吗。”曹昊笑着拖了凳子在姜为何冯恩贺身边坐下。

冯恩贺诧异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开拍到现在曹昊还是第一次主动对演员表演发表意见。

剧组成员们包括他在内都认为曹昊是只是个导演系学生，顶多因为是剧本作者而对人物刻画思路有些发言权，没想到他现在越俎代庖，替姜为讲起戏来了。

围观人群也一阵小骚动，齐泰忍不住出言道：“小曹，冯老师演戏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拍摄时间紧张，就别给姜导添乱了。”

孟书勤面无表情地看着曹昊被制片主任讥讽，他当然还没有蠢到以一个小配角的身份附和着一起挑战副导演的权威，但心里对齐泰的话是非常认同的。

车筱看着大家的反应，有些为曹昊着急，又想起男友前天和自己和好后对曹昊的评价：太年轻，镇不住场子。

曹昊哪里会搭理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见冯恩贺自己也没有出言反对，指着监视器道：

“冯老师，您肯定通读过不少次剧本了，我问个问题啊，您认为，吴敬中有没有发现余则成是共党，如果有，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问题抛出来，不仅是冯恩贺，连姜为在内的其他人都愣住了，许多仔细研究过剧本的演员也不禁回想起剧中的一些细节。

冯远争也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头脑风暴，他是个戏痴，此时也不禁出声问道：“小曹，这个问题和吴敬中这个人的表演思路有关系吗？”

曹昊笑着回答道：“我认为有，而且有非常大的关系！”

围观的人群外，刘伊妃母女也到了片场，刘伊妃看大家围着曹昊在讨论着剧情，拉着妈妈没有出声，在一旁仔细地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