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美津子小姐,凶手就是你。”
工藤新一食指瞄向久保美津子,其声音亮如钟,气势如虹,自信的态度感染在场近乎所有人。
千叶警官圆润脑袋上的两颗眼睛睁大,嘴巴一瞬间有些合不拢。他想不通,刚才在里面商量好好的,怎么出来突然变卦了。
他看向李观,却发现露出疑惑表情的只有他自己。
目暮警官表情依然如开始般温和,看不出明显的变化。
高木警官仍然是一脸严肃,两位警官身体都向久保美津子侧了几分,像是捕食中的猫科动物,时刻戒备。
毛利兰也同样诧异:“怎么会……”
李观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开始了开始了,第一次看现场直播。”
久保美津子看向工藤新一,面色如常,沉默不语。
李观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印象里当凶手被指认出来后,通常会有一个反驳环节。
只是刚冒出这么个想法,就听到千叶警官的声音,明显有些纳闷:“等一下!可是日记本上的意思并不是她啊!”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就说怎么可能不让主角装起来。
“日记?”目暮警官皱眉。
不给目暮警官询问日记是从哪里来的机会,工藤新一直截了当从口袋里掏出日记本递上去:“没错,这是死者久保贵志留下的,也留下了说明死者并非自杀的缘由。”
“你知道这本日记吗?”目暮警官向久保美津子询问,但她只是摇了摇头。
目暮警官给了千叶警官一个眼神,同时走向高木警官。
千叶警官微不可察点点头,接替目暮警官做好警戒,方便其他两位阅读。
李观走到卡车附近,双脚轻轻一点,然后沿着车边坐下,这算是一个极佳的观赏点,居高临下将众人的神情举止看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码头上静谧起来。晚风携着浪花规律地拍打在防波堤上,岸边只有翻页声和或粗或浅的呼吸声,远处时而会有一两声犬吠。
这一刻的安宁感觉像是暴雨前平静,接下来就该是工藤新一的秀场了。
两位警官的翻阅速度很快,看完后得出了相同的疑惑:受害者为什么不是自尽。
毛利兰时不时朝日记本看去,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目暮警官见着了,顺手递了过去:“工藤老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工藤新一单手插兜,侃侃而谈。
“事情要先从八年前说起。”
毛利兰一边翻着手里的本子,一边竖起耳朵听工藤新一推理。
“八年前,由于经济衰退,久保先生的经营无力支撑他扩大的生计,艰难求生之下,决定重拾老本行,也就是出海捕鱼。本就是渔夫出身,干起来得心应手,很快和几个老伙计合作,搞了条大船。两个行当一起,算得上是能养家糊口。而他的妻子也是找了一份保险公司职员的工作,日子也算是好了起来,两人也准备有了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怎么还用上谚语了。”李观有点好奇,等工藤新一真正学好中文后,碰上那位长野县的警官,会有什么样的火花。
“四年前,久保小姐不幸失去腹中的胎儿,但更不幸的是,因为此,她也再难身孕。这件事情无疑对于两人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也致使他患上了人格分裂症,在某些方面会做出一些违背本意的事情,将情绪发泄在家人身上,久保小姐也深受其害。”
工藤新一看向久保美津子,但她依然是面无表情,满脸平静望着场中这一位神采飞扬。
“丢失的记忆,妻子身上的伤,各种意外让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异常。他想通过各种方式去解决问题,比如去医院诊疗、去神社祈祷、去寺庙诵经……”
李观忽然又觉得还是少了点东西,没那味儿啊。
“他的精神健康不断恢复,但她对妻子的伤害,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也是与日俱增。他想告诉妻子,却又害怕妻子会因此离他而去,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下定决心,先隐瞒下来,当一切好起来的时候,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妻子。”
毛利兰很快读完日记,交还给了目暮警官,然后环视一圈,轻手轻脚走到李观边上。
“去年的盂兰盆节,是妻子母亲的‘初盆’。虽然曾经妻子的家人不愿意她与自己在一起,但这样的重要日子,久保先生还是想和妻子一起回北海道尽孝。但妻子的拒绝让他十分心碎,认为是对妻子的伤害造成了这一切,愧疚的同时心态也发生了转变。他有时候想说清原因,却因为伤害了她太多次,又说不出口。”
李观终于是想起来缺了什么,推理环节竟然少了BGM。轻声为工藤新一的推理秀配上了音:“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