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还没等李观双手使上力气,就感觉双腿像是被人往后拽。力气不大,却刚好在他发力的瞬间。他整个人被拽离窗台,径直从三楼掉了下去。
李观身体本能地蜷缩,在空中勉强换了个姿势,不让头部处在最下方。
“砰”整个身体砸断了二楼某一户人家设在窗台外的花架,连同花盆一同撕开一楼店铺的雨棚,砸弯了金属骨架,然后又掉在地面。
“哎哟。”李观一瞬间有点恍惚,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不断飘浮。
“天怎么黑了。”只感觉眼前阴影越来越深,身体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咣”铁器砸在地面的声音让李观立刻回神,绞腿、立腰、侧翻、顺势落地,面朝裂口女站了起来。
“噗。”吐了一口夹杂着泥土的血液,李观稳住有些晃动的步伐。
裂口女仍然是身体正对着李观,但头颅却是侧脸面向自己,像是永远好不了的落枕。
虽然李观只能看到左脸,但裂口女右边的眼球垂在眼眶外,一对瞳孔仍然倒映出李观的身影。
裂口女的左手上抓着口罩一侧的尼龙绳,另一侧则是连在她的左耳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连接处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将她的耳朵拽掉下来。
她的脚边是自己的包,两侧的带子都已经承受不住拉力断开,愿意的话已经可以当作流星锤来用。
刚才是什么东西?李观回想刚才,好像是有东西抓住自己脚踝。准确的说并非是抓住,像是毛巾或者衣服包裹住,让自己使不上力气。
李观瞄了一眼身上,蓝色的帝丹校服已经染上了各种颜色,红的黄的灰的,配上绿色的校服领带,奇丑无比。对面裂口女的染血的白衣服此时也是蒙上暗灰色,不比自己好多少。
拍了拍肩膀上黏住的花花草草,李观发现双手上渗出了两道暗红色的血印,是刚才窗沿卡槽刻出来的痕迹。
虽然不少伤痕,但李观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疼痛,头脑更加活跃起来。
日高说的故事里,那个保安失了方向,觉得停车场每个地方都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应该是遇到了一样的情况。他的同事救了他,说明外力或许介入能打破困境。可惜我现在联系不上人救我。但是他最后没有碰上裂口女。
上夜班的那一位,第四天才死亡,当晚的声音说明可能裂口女知道他在附近,不断寻找他,但当天晚上没有找到。白天消失,说不定只要我撑到白天就可以。
第三位则是在房间里,按理说比上一位距离更近,目睹现场却逃过一劫,也就是说她可能是进不了房间。
“嗒”“嗒”“嗒”
裂口女提起剪刀,又开始缓缓逼近。
久保美津子应该也是与裂口女相关。难道裂口女不止一位?虽然久保美津子最后的举动也很疯狂,但其身体素质标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她最后说我被盯上了,我跑不掉了。
“确实是被盯上了啊。”
裂口女也不急不忙,像是要戏耍猎物,一步一步耗尽他的生命,作为破坏她容颜的惩罚。手里的剪刀如同化不尽的血山,直到现在还在滴着。
假设小时候那一次遇到鬼打墙,和这次是由同样原因引起的,那为什么当时并没有遇到妖怪?
结合保安的案例,说明并不是失了方向,就一定会碰到裂口女,也就是说,可能是两个不同的妖怪。如果缠住我的那个也算上的话,可能我一次性碰到三个妖怪。
“小兰啊,下次给我说点好话吧,我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摧残。一个两个我说不定还能跑掉,这三个可真是不给活路了。”
两道身影之间的距离近了,裂口女行动的动作如同摇摆的企鹅,却飞快无比,提着剪刀就冲了上了。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
李观从裂口女提起的胳膊下躲了过去,快步走到刚才摔下来的地方,抄起一根铁架,顺着感觉对着身后就是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