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年是被痛醒的,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地按住也不能舒缓分毫,他撑起身体干呕,脑海中仅存的意识,让他胡乱的在床头抓到垃圾桶。
“呕……”
简知年趴在床边干呕了半天,才吐出胃里的一些酸水,胃里的绞痛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撑在床边的五指,深深地扣入了床单。
“喝口水吧,不会喝酒,下次别乱喝那么多。”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身体被人扶起,身后的胸膛是坚实的,让人想依靠。
简知年缓了片刻,才想起应该是穆青远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几点回来的,身上有没有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道……
简知年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用,我不想喝水。”
“喝一口舒服一些,我放了蜂蜜。”
穆青远的温柔,此刻的简知年无法体会,他觉得无法拒绝,就喝。
蜂蜜水很甜,混着涩。
简知年抬手轻轻一挥,喝过了,不用了。
他重新跌入床垫,黑夜遮住了他脆弱破碎的面孔,他闭着眼,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身体再痛,也比不上心口痛得麻木那样的无助。
简知年咬着牙,手掌成拳,按在柔软的胃部,背对着穆青远,强迫自己睡去,明天就好了……
穆青远几次想掰回他的身体,都被无声的拒绝,直到身边的人呼吸均匀,他才坐在床头,难以入眠。
为什么,简知年要在这个时候来追他?
原地等着,不好吗?
次日一早,宿醉的简知年依旧在六点睁开了眼睛,他侧躺着,身后穆青远的手臂绕在他的腰间,从后面拥着他。
这样的姿势,就像每一对热恋的恋人一样,彼此气息的交缠,本能的相拥不舍。
以至于,他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依旧。
只是造化弄人,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现在,简知年知道大概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自己,守着昔日的情,原地苦等。
他像每一个早起的早晨一样,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在隔壁的卫生间洗漱。
一夜到宿醉和胃痛,他的脸色有点糟糕,胃疼一直没有放过他,细细的折磨。
他走进厨房,取了食材放在砂锅里,打开火开始煲汤,他答应过的事,只要能做到,就不会放弃……
穆青远在简知年走出房门的瞬间,睁开了眼睛,他一夜未眠,幽深的眼眸清醒,透着血丝。
他走出房间,见厨房里简知年穿着睡衣,靠在燃气灶前发呆。
微微一叹,穆青远走了过去,从背后拥抱上去,双臂环在他的腰间,下颚靠在他肩头。
“头痛吗?”
简知年摇头,没有说话,他贪恋这样的拥抱和温暖,却还是推开,转身坐回沙发上。
他抬头看向对面跟过来的穆青远,唇色苍白,目光却坚定。
“你昨晚是不是去相亲了?”
穆青远眸光一闪,有种被窥破的烦恼,不答反问:“你就为这事买醉?”
心思被捅破,简知年内伤,“对,所以你确实是去相亲了吗?”
“是,都是家里的安排。”不是他的本意。
穆青远有意想解释,原本这事他不想让简知年知道,可是有人不安好心,在试探他对简知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