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泰美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瞅着路昕海。
对方似乎很累,不愿与她过多争执,只听他面色不悦地说。“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
约定?
当沉溺在美食中不可自拔的泰美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她和来时的行李箱已经被房里的人驱逐出了房间。
站在房门外,泰美锲而不舍地敲门,试图劝说房里的人收回决定,好让她回去睡觉。
谁知对方不为所动,竟然熄灯休息了。
当整个宿舍都熄了灯,泰美才不得不认栽放弃。
期间于正、江正宇他们以为俩人是吵架闹脾气,很快就会和好如初,出来笑闹了几句之后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因为这几日训练强度太大,球员们身心疲惫,头一沾枕很快就都呼呼大睡。
拉着来时的行李箱,泰美耸拉着脑袋漫无目的地走在绿荫道上,此时宿舍大门已经落锁,校道上空无一人。
褪去了白天喧嚣的外衣,夜里沉寂的校园安静得让人战栗,所幸草丛里虫鸣的声音让她颤栗的心稍加安定。
兜里钱不多,去住酒店是不可能了,难道今晚要她在长椅上过一夜吗?
忽地,她眼中精光一亮,拉起行李箱小跑着到医务室门口。
见室内此时还亮着白炽灯,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
探头探脑地靠近,却失望地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正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在长椅上凑合地过一夜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磁性的声音。这对于穷途末路的她来说,犹如天籁。
“你在这里做什么?”
泰美抬头就见她脑中出现的那张温雅的脸庞。
今晚的他没了西装的素裹,也没了白大褂标衬,穿着比较休闲,反而给她一种较为随和亲近的感觉。
童沐今天帮死党奕瑄临时代班,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走廊上出现了一个黑影,遂出门查探。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前几天装伤在医务室蹭饭的那个有趣的学生。
于是他关切地出声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宿舍休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泰美摇摇头,面对温润的他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见对方注意到了她身侧的行李箱,连忙瞎扯了一个理由,“我刚回家探亲回来,谁知道大巴误点了,宿舍被上了锁进不去,所以只能在外面晃悠。”
泰美对于自己的急中生智瞎掰的理由很是满意,好面子的她是绝不会向对方承认她是被室友赶出了房门这么丢脸的真相的。
虽然不知对方会不会相信,但是泰美坚信他一定会帮助自己。
虽然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笃定的感觉,只是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令自己熟悉的味道,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就好像和对方认识了很久很久,就是Z国人常说的前世今生。
果不其然,对方听了她的话后不疑有她,招呼着她进了医务室,并告知外头夜里凉,让她今晚可以睡在医务室。
泰美感动地想表达自己满腹的感激之情,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中文的词汇量实在少得可怜。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两个字。
“谢谢!”
童沐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儿丰富的表情实在有趣,本来还想再和她闲聊两句,可惜却接到了院里来的紧急电话不得不与她告别。
关切地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童沐远去的背影,泰美不知怎的竟拿他和路昕海做对比。
前者对陌生如她的人都能嘘寒问暖,后者却对同为队友的她刻薄无情。
不过就是吃了他一碗破面嘛?至于令他大半夜地发脾气将自己赶出房间嘛?
此刻的她还自以为是因为一碗碗面引起的惨案。
老实地听从童沐的交代,泰美锁好医务室的门窗,房间内冲刺着消毒水的味道也丝毫不影响她受周公的召见,一夜好梦。
反观住在303房间的路昕海却是一夜未眠。
翌日,泰美起了个大早,把医务室的大门锁好,将钥匙放在童沐交代的花盆底下。便施施然地离开了。
她得找路昕海好好聊聊人生,总不能让她厚脸皮地每天都住在医务室里吧?
当泰美到达球场时,球员们已经自发自觉地在热身准备训练了。
见路忻海此刻身着着绿色的训练马甲正在场边的角落里热身,于是泰美大摇大摆地朝他走去。
将前天换洗的训练马甲递给对方,开口便道,“你身上的绿色马甲是我的,你的马甲在这里。”
说罢,暗自嘀咕道,“真是的,连红色跟绿色都分不清。”
对方听清了她的低语却浑身一震,忙接过对方手上的马甲,将身上的绿色马甲换下还给对方。
神情不悦地回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