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正如这桂花般，绽放不得几日就枯萎飘零了。”

“怎能事事尽如人意？”

焦帅负手信步于这片花簇之下，展目观赏。

似乎触景生情，感叹几句。

忽朝不远处的少女看去，故作惊讶道：“莫非是林姑娘么？”

其实雪雁方才所说，他都听见了。

“嗯。”

林黛玉颔首轻点。

她原本听闻有男子之声传来，便是要走，不曾想被叫住。

原该不予理会的。

怎奈这来者似乎满腹经纶，又暗合她此时心境，这才犹豫停下。

焦帅含笑道：“老祖宗身体无碍了吧？”

“是啊，老人家已睡下了。”林黛玉幽幽应道。

焦帅叹了口气：“这个薛蟠实在可恶至极，一惊一乍的。”

“这多亏是无事，若有事，他几个脑袋够砍的？”

“若不是当时不便出手，我非再狠狠收拾他一顿不可！”

林黛玉美眸不着痕迹的亮了亮。

不再说这事。

焦帅看了过去，皱眉道：“林姑娘莫非有暗疾么？”

“嗯？你怎么知道的？”林黛玉有点惊讶。

焦帅缓缓道：“我看你气色不对，和方才在荣庆堂那会差异极大。”

“料定并非寻常小恙，这才斗胆问起，未曾想竟说对了。”

顿了顿，道：“恕我多说几句闲话，但不知晓是什么病症？”

“实不相瞒，我在江湖上有些门路，若不嫌弃便和我说说，治好了才是正道。”

林黛玉暗暗叹息。

虽说彼此并不相识，却被如此关切，内心一暖。

“我是脸色不好。”

“却并非因为那旧疾。”

“这事不提也罢。”

“至于我这旧疾吃着药呢，不劳您费心了。”

焦帅爽朗点头：“那就好，倒免去我跑来跑去了。”

他环顾那些桂花，摇头叹息几声。

林黛玉好奇看他，“你在伤感什么？”

焦帅收回目光，叹道：“我叹这荣宁二府赫赫扬扬数十载，现如今却落得个子弟凋零，文不成、武不就。”

“若再继续这样下去，岂非终有一日要败落了？”

林黛玉浅声道：“现今承平许久，武勋无立功之机，无法再现先祖荣光也是有的。”

“若说从文实非易事，书香门第尚且艰难，又遑论武勋之家呢。”

“那令尊不也是侯门之后，又入的书香门楣么？要我说，若这两府中人能以令尊为榜样，何至于如此！”焦帅连连叹息。

林黛玉俏脸微红，竟没想到她的老父亲如此有人缘，连焦帅这样的人都敬佩有加，实在有些意外。

“只可惜我并非贾府中人，纵然出人头地，也和这贾府无关。”焦帅遗憾道。

林黛玉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勾起了怼人欲望，不假思索道：“一个龙禁尉也叫出人头地呢？”

“小小龙禁尉并没入我法眼啊。”焦帅随口应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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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想到怼林黛玉好处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