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谢回。
今日早些时候,压了许久的一桩案子有了新的线索,只是线人不方便露面,谢回便带人在一家茶楼与线人见面。沈沅她们到摊子上时,正好让窗口的谢回看了个一清二楚。
即使这时第二次见面,沈沅第一次还穿着小厮的衣裳,谢回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待听到她说“王掌柜都死了三个媳妇”时,谢回轻轻敲了两下窗框。
“有点儿意思。”京城数不清的王掌柜,她是如何得知人家年纪大又死了三个媳妇的呢?
二娘看着谢回,她不知道这位大人的目的,也怕自己说错话害了刚才好心的姑娘,因此只低头回答道:“并未说什么,那姑娘心善,好心提醒民女说亲事要慎重。”
谢回本意是想知道她原话是如何说的,但他也不想与百姓为难,便没再追问,低声道了声谢,又示意护卫放下一小锭银子。
二娘被银子吓了一跳,这银子看着有二两,她摆摊一个月也不知能不能挣到二两银子,还没来得及还回去,就听那冷面护卫道:“我家主子说了,耽误你收摊了,这银子算是赔罪。”
白泽说完,立马快步跟上已经离开的谢回。
“主子,那姑娘是谁?可是与什么案子有关?要不属下去调查一番?”
“不必,她与案子并无关系。”沈沅并不是犯人,谢回对她是有些好奇,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去调查她,因此他也只是将此事压在心里。
沈沅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在如意居用完饭之后,四人就各回各家了。
下午,沈沅看哥哥嫂嫂还未回来,就猜他们定是要在嫂子娘家住一晚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今日的晚膳就是沈沅和她爹两人一起用的。
“爹,你看我今天买的镯子!好看吗?”沈沅举起手,跟她爹献宝自己新买的镯子。
“好看,银子花完了就跟管家说。”这几日女儿都乖巧的很,沈耘老怀甚慰。
“爹,你都不问这镯子多少钱吗?”
“你小小年纪还操心这些?喜欢什么买就是了,爹养你还养得起。”
沈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绝对不至于养不起闺女。
当然,光靠沈耘在大理寺那点俸禄,在这京城自然不够用。只是沈耘在京城经营多年,也置办了些产业,多是各种铺子。
另外,沈家出身金陵,富庶之地,家中自有不少田地和铺子,每半年,老家就会将沈耘那份银子送来。
“满满,你也不小了,平日在家中跟你嫂子学学管家的事儿,家里的铺子,还有你娘的嫁妆,以后一半都是要给你的,你早晚要学的。”
去年,沈家老夫人也就是沈沅的祖母,从老家送来一个嬷嬷,说是送来教孙女管家和规矩的。
大家姑娘身边的嬷嬷可是很重要的,日后还要随着姑娘出嫁,沈老夫人自是挂念远在京城的小孙女,怕儿子一个大男人顾不上这些,才寻了人送来。
只是那嬷嬷听说是宫里放出去的姑姑,规矩严厉,沈沅多年来散漫惯了,规矩学得不太顺利。
偏偏沈家父子俩还一个比一个护犊子,不能动手,不能说重话,不能让女儿/妹妹累着,人家嬷嬷也是多少人家都想请去的,偏偏沈家这不行那不让的,一气之下,嬷嬷就直接请辞了。
之后沈耘又给女儿找了个脾气好的嬷嬷,规矩不说学得多好,出去唬人总归没问题。
至于管家一事,现在家中里里外外,除了沈耘自己院里的事归老管家沈林管着,其他事情都交给了去年年底嫁进沈家的何瑛。
沈耘也不求女儿能学得多好,跟在她嫂子身边学一些,日后不被下人糊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