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人多,不要乱跑,好好跟着你嫂子。”
沈沅乖乖答好,在外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爹也把她小孩子。
沈沅走后,沈耘觑了一眼谢回的神色,发现并无异样,才稍稍放心了些,看来那日在大理寺,谢回应当没有看清满满的长相。
要是让沈耘知道他们二人已经见过了,怕是他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自耕兄啊,上次我说那事儿你再考虑考虑如何?”
说话的是寺丞魏文元,上回说的事儿嘛自然就是魏家和沈家结儿女亲家的事。
上回这事儿本就那么算了,今日魏文元看到了沈沅,就又把这事儿想了起来。
沈耘无法,只得继续搪塞,“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了。”
“这怕什么?先定亲,过几年再成亲,岂不是很好。”
沈耘在官场多年,此刻也有些不耐烦了,心中不免怀疑魏大人的科举到底是不是自己考的,怎么还听不懂人话呢。
“各位大人,我先去准备了。”
谢回突然的话打断了这场面,大家也纷纷转开了注意力,开始对谢回说些勉励鼓劲的话。
校场后方有几个很大的帐篷,是用来给每个队的蹴鞠选手休息的地方。
“有期,有期!”
谢回正想着要不要先去帐篷里坐坐,就听见了他父亲的声音。
谢渊与儿子穿着同色的队服,大老远就朝谢回招手,看见他停下来,才一路小跑着来找儿子。
场面看起来,倒不知谁更像儿子。
“父亲,母亲到了吗?”
谢渊摆摆手,“你还不知道你母亲吗,这么大的太阳她还怕晒黑了呢,肯定比赛开始才会过来,若不是你我上场,你母亲都不会来看这个比赛。”
谢渊说完,又看看长身玉立的儿子,伸手拍了拍谢回胸膛,“好好好,比你爹结实多了。”
语气中满满都是作为父亲的骄傲。
“今日咱们上阵父子兵,看看你爹,这衣服穿着怎么样?”谢渊问道,还煞有介事地理了理并不乱的衣袖。
这个问题,谢回从小到大回答过不知多少次,
“很好,很俊,很合适。”
这话谢回说了几次,谢渊就听了几次,偏偏百听不厌,谢回说完他就一脸笑意,紧接着就开始回忆往昔。
“想当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在京郊跑马……”
后面就开始诉说自己与郡主初相识以及两人是如何看对了眼……
这些谢回都能倒背如流了,不过每次听的时候他也不说话,静静听听他爹追忆往昔岁月。
因为不让他爹说完,接下来几日谢回都不得安生。
不过今日倒是不一样了,今日他父亲说到与母亲第二次在云觉寺偶遇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