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没有反应。“统计？”同样。"游戏系统？"依旧没有动静。

感到不耐烦的李昂笨拙地尝试访问自己的系统，仿佛要用眼睛操作虚拟现实系统一般。如果视线以特定方式移动，侧边栏会弹出各种选项：电话、短信、扫描……他寻找的却不在其中。

“游戏系统。”他低语，终于在列表的底部找到了它，但它几乎……不对劲？与其他图标鲜亮的霓虹红不同，这个图标几乎暗淡到难以察觉，像是比列表底部还要深几个位置。

他打了个寒颤。

真心希望这不是病毒之类的东西。

他“点击”了它，很快便确定那不是病毒。

《赛博朋克2077》中的状态界面在他的眼前展开。

“体质、反应、镇定、技术能力、智力。”他念出了五项主要属性。

这太疯狂了，但他忍不住嘴角上扬，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进入这座光怪陆离的都市。

“非常棒。”他信心满满地说，完全忽略了所有属性不是1就是负数的事实，特别是体质。

是的，完全忽略。

五个属性按照熟悉的布局排列着，他呼出一口气，点击了刚获得经验值的体质属性，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幸的是，什么都没发生。它似乎只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最终弹出了一个提示。

未解锁任何技能。

“该死。”他咕哝着。这意味着他并没有“拥有”技能？好吧，那没关系。他只需要……磨练？但升级需要多少经验值呢？

他毫无头绪。

叹了口气，他开始上下摆动手臂，锻炼那虚弱得如同果冻般的肌肉，看看需要怎样的努力才能让那负数的体质属性转正。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但他收到了一个新的信息，伴随着经验值增加的通知。

获得100点体质经验值。

他叹了口气，仅此而已，没有提到还需要多久才能提升等级。

他最终在洗手池边洗了把脸，不想冒险洗澡。整理完毕后，他滚回了自己的房间，成功地倒在床上。

他叹了口气，过去几天，除非医生用药物让他沉睡，否则他都无法好好入睡，夜之城的生活让他焦虑不安。

但就在他决定睡觉的那一刻？

他猛地清醒过来。“啥？”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环顾四周，发现不久前还在落日的阳光已经彻底消失。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寻找房间里的时钟。

对了，他现在有义体。眼睛轻轻一扫，经过两分钟的挣扎，他终于调出了时间显示。

他睡了八个小时。

他的HUD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标，颜色与程序列表中“游戏系统”选项的颜色一致。

经过一番摸索，他成功“点击”了它，并弄清楚了它的含义。

休息状态经验值提升25%，剩余时间57分31秒。

“哈。对，还有这回事。”他喃喃自语，随后笑了起来。

他的身体没有疼痛，双腿不再灼烧，手臂除了依旧软弱无力外，一切正常。

“嘿嘿嘿。”他自顾自地傻笑着，虚弱地爬回轮椅上。

是时候开始锻炼了。

“你没事吧？”第二天下午，纯终于回家，满身大汗，满脸疲惫，看到李昂坐在电视机前做着小锻炼，他似乎很高兴，李昂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很好，只是在看……这个。”他告诉纯，老实说，他对赛博朋克电视节目感到非常困惑。

纯注意到他正在观看的奇怪节目，脸色微微扭曲，显然对此很熟悉。

“别看这种垃圾。”他边说边用义眼切换了频道，似乎覆盖了我的控制权。

即便是2075年，哥哥还是会抢遥控器吗？

最后他停在了一个播放卡通的频道上，这让李昂稍微满意了些。之前寻找适合的频道时，他还没找到这个频道。

他再次开始抬腿，稍微有些吃力，因为之前的锻炼还未完全恢复。

当然，过度锻炼通常是有害的。但他已经做过几次测试，发现他的这种即刻睡眠真的能解决所有问题，包括过度锻炼。

于是，他强迫自己进行大量锻炼。如果继续被困在轮椅上，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很高兴你有在锻炼，我还担心得逼你做这件事呢，你平时可不太愿意按规矩来。”纯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但很快就意识到李昂没跟上他的思路，笑容收敛了。

“哦……我平时不太听话吗？”他不禁问道。纯似乎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弟弟仍然记不起过去。

“是的……你是个捣蛋鬼，从不听话，总是惹麻烦，和你不该信任的家伙混在一起……总之……以后小心点。我不想……”他没说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语气也提高了。

“好的，我会小心的，纯哥。”李昂尽量用可爱的声音说，逗得纯笑了。

“你果然忘记了，每次你这样说的时候，都是在撒谎。”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说。

当然，看到他戴着鬼面面具，可能刚在外头和帮派混战，却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这感觉十分古怪。

“哦，纯哥，我们有关于……科技或者网络黑客的东西吗？有个节目讲网络黑客的，我想了解一下。”他问，既然还被困在轮椅上，网络黑客或许是个有用的技能，而且听起来挺酷的，像网络巫师一样。

“哎呀，别再提这个了。你以前放弃了网络黑客，别再试了，你花了好几个月才承认自己不擅长这个。”他抱怨着，双手捂住了脸。

原本的诚曾经尝试过网络黑客？

“所以我有相关的东西？在哪里？”他无视了纯的抱怨，专注于重要的事情。

纯再次叹了口气。“好吧，至少这能让你忙起来。我去储藏室把你的网络黑客插件找出来，这次别再把收音机弄坏了。”他坚定地说，李昂眨了眨眼。

“好的。”他答道，继续交替抬起双腿，动作越来越轻松。

晚饭后，纯出去了一阵子，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尘封的纸板箱。

“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些玩意儿翻出来。别弄坏我们的收音机……还有冰箱，或者其他任何东西。”他严厉地说，将箱子放在李昂的房间里，让他自己翻看。

里面……嗯，都是些孩子气的东西，是小孩子用来学习基本技能的玩意儿。不过，这对李昂来说足够了。一堆旧芯片，插了几片后发现都是网络黑客的基础教程。

令他惊讶的是，这些并非街头小贩的货色，而是虎爪帮自己编写的。

至于他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套？娜塔莎？这个编写训练程序的网络黑客，可能是他的母亲。

应该是他的妈妈没错。

原来如此，纯说得对，他们一家与虎爪帮关系深厚，至少有几代人的交情了。

真奇怪。

不过，这很有趣，他听了很长时间的录音教程，直到纯强行拉他吃饭才中断。

突破协议经验值获得。

技能未解锁，未获得经验值。

突破协议解锁。

获得100点智力经验值。

李昂眨了眨眼，正被纯拖到餐桌边，又一个墨西哥卷饼塞到了他面前。

他缓缓咀嚼着，眼睛闪烁，转而查看自己的状态屏幕。

现在当他悬停在智力属性上时，出现了一份列表。

突破协议。

他拥有了第一个技能。他慢慢地咀嚼着，仔细检查。目前看来这个技能还处于未激活状态，没什么内容。但过了一会儿，他注意到原因——它现在是0级。

他好奇当这个技能升到1级会发生什么呢？

“嘿，纯哥，谢谢你从储藏室里找出网络黑客的东西……娜塔莎，那是妈妈吗？”他问，纯含着卷饼僵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是的……我忘了是妈妈制作的那个网络黑客指南。该死。”他咕哝着，有些不满。

“所以，妈妈……是个网络黑客？”

“对。而且是个很棒的。爸妈就是在任务里认识的。母亲当时是个任务目标，但父亲没能把她杀掉，结果反而帮她躲了起来，让她逃脱了。几年后，她加入了虎爪帮。”

“嗯，母亲是个网络黑客？”

“对，她用剑也很在行。”纯说着，看向旁边香炉旁立着的刀架，那是他的武士刀。

或者，从他的眼神来看，那也是母亲的剑。

“总之，再次谢谢你找到它。这……很有趣。”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说过，那太无聊了，以至于你都没看完。”他反驳，李昂耸了耸肩。

毕竟，他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好吧，也许这能让你少惹麻烦……但别瞒着我乱来，你要是瞎搞，可能会遇到ICE，脑子被烧坏的。”他警告道，尽管李昂很确定，自己不连接大脑的话，这不大可能发生。

“我会的。”李昂点头应允。他只是想找点事情消磨时间，等待自己的康复。

于是，他们继续看些垃圾电视，李昂则继续将身体推向极限。

“喂！你在干嘛！”纯被节目吸引住，李昂却在做了远超负荷的蝶式踢腿，他这才惊叫起来。

李昂呼吸急促，汗如雨下。

“你不该这么拼命的！”

“对……对不起。”李昂疲惫地说着，试图滑进轮椅，却失败了。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

“八嘎！”纯用日语咒骂了他一句，这让他忍不住笑出声，但这并没帮上忙。纯抱起李昂，把他放回轮椅，推回了卧室。

“晚安，纯哥。”李昂疲惫地说着，决定睡觉，又一次立刻陷入了无梦的沉睡中。

生活变的规律，每天醒来，利用额外的经验值加成狠练体力，看到那些小小的提示跳出来，感觉特别棒。

获得125点体质经验值。

又一个提示弹出，他笑了，特别是他终于弄明白如何查看到下一级所需的经验值。这感觉不太完整。他使用的这个游戏系统很奇怪，但在他首次获得体质经验值，从负数变为零时，他终于看到了经验条。只是需要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查看状态菜单。

说真的，这太令人沮丧了！他得找个指南好好研究一下这双眼睛，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正确使用它们其他功能。

不过数值的标准很清楚，从0级到1级需要1000点经验值。

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很满意，特别是自从脱离负数值后，他终于能站立，甚至走路了。

“惊喜。”那天深夜纯回家时，李昂站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的边缘，而非坐在轮椅上，吓了大男孩一跳，他如此说道。

“你能走路了？”纯问，声音很低，摘下鬼面面具扔到沙发上，走过来紧紧抱住他。

“对，我的腿感觉更强壮了。有时我可能逼自己太紧了，但确实看到了成效。”李昂对着他的夹克说，声音被闷住，但纯还是听见了。

“好。这……这太好了。也许你的记忆很快也会回来。”他说着，听起来……嗯，听起来就像一个照顾失忆弟弟的少年。

纯真的不容易。他得为他做点好事作为回报。

用力拥抱过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在抱弟弟，便慢慢松开，确认他站稳了。他没摇晃，但确实花了一秒稳住自己。

唉。真希望身体能快点恢复原状。

“我们该庆祝一下。晚餐吃面条怎么样？”他兴奋地提议。“我们可以去樱花市场，去那里的面馆。”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走那么远，纯。”他打断了他。尽管他喜欢外出的想法……但现在一想，他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但他正处于缓慢行走阶段，而非街区漫步阶段。

“哦。”他应了一声，皱眉瞪了自己一眼。至少李昂希望不是在瞪他。“我去买，带回家。你可以休息，我们一起吃。就像……就像以前那样。”他几乎高兴的跳起来了，李昂也高兴地点了点头。

“面条听起来不错。”他告诉纯，让纯放松下来，然后匆匆离开公寓。

樱花市场，他记得游戏里有这个地方，是个小市场，那里也有个超级武士迷，离这里近吗？

既然晚餐送上门，他便坐下来继续听网络黑客指南。

他能看到经验值的上升。

获得100点突破协议经验值。

他满意地点点头。如果有人愿意教你如何接入网络，如何控制周围的几乎所有设备，你难道不想学吗？

“晚餐来了！”纯进门喊道，提着拉面外卖盒，把两个碗放在桌上，确保李昂能拿到所有东西。

他尝了一口，真的笑了。不像卷饼，这个味道很好。他大快朵颐，纯似乎也放松下来，两人一起享受晚餐。

李昂一边哼哧着，一边勉强撑起身体。俯卧撑并不简单，他的双臂仍旧无力，但这样做确实带来了丰厚的经验值。

获得100点体质经验值。

事实证明，他现在足够强壮，可以做一些基础的体能锻炼了。虽然举起手臂、锻炼他那异常虚弱的身体，在一段时间后确实能获得经验值，但直接的体育锻炼却是另一回事。

第一次做真正意义上的俯卧撑时，每次重复都能获得经验值。当然，一开始他只能做一次。

但有了即时睡眠的恢复能力，趁纯不在家时，他简直是在作弊。一般来说，肌肉酸痛会让李昂好几天无法行动。考虑到他仍然多么虚弱，也许需要更久。

但是小憩之后，他又恢复了，准备再次挑战自己。原来，他实际上可以调整睡眠的时间。当他决定睡觉时，会出现一个完整的24小时计时器。只是他之前没看到，因为睡觉时他通常不会睁着眼睛。

愚蠢的怪异游戏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