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通常从敌对区域成功返回的暗卫不会再派去原来的地方潜伏，那与送死无异，何况师傅已是暗卫统领，不太可能去做这种一线工作，当然最重要的是，当下负责北边的暗卫队长与我是生死之交，我明确问过，师傅没有去北边。”

周若渝记得爷爷是副统领才对，他应该还有个上级，想到此便也问了出来：

“周师兄，一年前，爷爷跟我在舜帝山遇刺，那人假冒你相貌传信，说的是周副统领，这暗卫统领是谁？”

周虎直言道：

“大将军霍光，先帝尚在时，大将军的职位是奉车都尉，乃先帝身边最亲近之人，当下的负责人则是大将军心腹张安世。”

周若渝并未在记忆中找到张安世的名字，无奈摇头道：

“周虎师兄还请继续。”

周虎拱了下手，以下属汇报的语气继续开始回忆。

内部调查其它暗卫去处的行为是大忌，周虎不敢明查，更不能暗访，只能在正常工作范畴内收集可能有用的信息，慢慢分析。

如此又过了两月，长安武库失窃，范明友奉旨查办，周虎，张千秋等十一暗卫协助。

暗卫参与缉盗，平叛任务时，皆身穿黑色绣衣，头戴生宵面具，多是十一人为一组，彼此之间以代号相称，分别为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缺失的正是辰龙，避天子忌。少数情况下如果需要多组暗卫共同出任务，则以天干分组。

周虎正是寅虎，张千秋则是申猴，周虎通过声音认出了他而已，其它九位的身份则不清楚。

一行十二人先去了武库失窃现场，外围的甲胄兵器陈放整齐，并无动过的痕迹，一连穿过几间仓库，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外足围了三层兵士，见到范明友一行人，有人出列行礼道：

“见过范直指。”

范明友点头挥手道：“开门！”

那裨将打扮的首领依言开了房门，在一侧小声言道：

“小将已检查过了，只丢了两个木盒，一盒当是装的太公兵法，一盒装有泰阿剑。”

范明友环顾一圈后问道：

“若为神兵，这里却还有鱼肠，湛卢，龙泉，巨阙，工布，若为兵法，这里尚有孙子，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兵法，何以这贼人只取这两件？”

裨将呐呐道：

“许是匆忙随手所取，许是拿不下这许多？”

范明友看都不看那人一眼，继续踱步查看。房间不大，分了三个橱窗，分别写有：兵法韬略，神兵利器，神丹仙药，神丹仙药那面墙面积最大，里面的瓶瓶罐罐颇多，不少应该只是空瓶，底下压了一纸帛书，当是秘方一类。

范明友指了指神丹仙药的橱窗，问道：

“这里可有遗失？”

那裨将慌忙忙答道：

“应该没有。”

范明友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句：

“应该？”

裨将跪地答道：

“回直指，大将军曾言这所谓神丹仙药多是方士欺天骗上的毒药，原本也不存放在武库，而在天子私库，新帝登基不久才全数转交过来，并未附有清单，小的依记忆仔细查验过，没有翻动痕迹。”

范明友不置可否，随手拿起一瓶在手，查看半响放回，伸出手指在边上一摸，手指印明显。仔细看了一遍，除却他自己刚刚留下的指印，确实没有其它痕迹。

范明友出了房间再次出声道：

“那死掉的禁卫在哪？”

裨将挥手示意，便有人将一具尸体抬了上来。

范明友捂住口鼻指了指周虎，示意他了解下死因，周虎越过众人，蹲到尸体前开始查看起来。

“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判断，当是死于昨晚子时。”周虎一边检查一边汇报。

“死因一指毙命，伤口位于胸前天池穴，若要正面行凶，要么武力极高，要么两人相熟，暴起杀人，死者筋骨强健，气海已开，至少四品，如果正面徒手袭杀四品高手，并一击毙命，需要六品以上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