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不义想要辩解,却见苟不仁使了个眼神,连忙低下头。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朱升手指敲击着桌面淡淡问道。
江彻看了一眼刘志,对方不动声色的颔首,江彻继续道:
“小人便是证据,当初我营中的几位同乡因嘴馋,想买些肉吃,四下打听,便推举我找到了苟不义,以超出市价三成的价格,买了几斤猪肉。
事后我才得知,那些肉食根本就不是苟不义外出采买捎带回的,而是从营中的肉食中克扣下的,就是为了牟利。
小人当初吓的不轻,立刻找上了刘统领,不过刘统领却让我暂时不动,先慢慢调查。
也正因此,苟不义才会对小人栽赃陷害,还请大人明鉴!”
这...便是方才在来的路上,他与刘志商量好的对策。
他私卖功法一事属实,但刘志能接过去,可苟不义克扣肉食,高价卖予他人却是重罪,既然得罪狠了,那就索性送他上路。
早在苟不义针对他时,江彻便有了这个想法。
“苟不义,此事属实吗?”
朱升的目光落在其身上,无形的压力压的他双腿颤抖的下跪,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这件事否认无用,因为能查出来。
他此刻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针对江彻,闹到了如此地步。
后悔自己仗着苟不仁,竟完全忘了江彻也知道自己这些事儿。
“属下管教不严,请校尉大人开恩,饶恕不义一命。”
苟不仁也随之下跪,头颅重重扣在地上。
原本当做人证的吴长丰更是吓的有点傻,他根本没有料到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苟不义....要完了!
那他呢?
得罪了江彻,得罪了刘志,还怎么在辅兵营里混?
念及至此,他也吓的双腿膝软,趴在地上。
“刘志,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处置?”朱升话音一转,看向了刘志,似乎要听一听他的意见,嘴角更是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意。
“军法无情,理当问斩,以儆效尤!”刘志知道朱升想听什么,近日营中将有变动,他和苟不仁都会被调走。
而朱升驭下的风格便是平衡,让他们两人互相敌对。
这件事,朱升早就冲着他暗示了,所以,在江彻与苟家兄弟起冲突的时候,才会开口保住江彻,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现如今事情闹到这一步,有他和江彻的原因,但也有朱升牵制的原因,这一点他看的很明白,所以,方才说出了如此之言。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
苟不义连忙哭求。
刘志的目光在帐子里扫了一圈,忽然看向吴长丰,厉声问道:
“吴长丰,苟不仁将你带来当做人证,那本统领问你,江彻传授功法一事,究竟是我说的对,还是苟不仁说的对?”
“我,我....”吴长丰身躯颤抖,低着头:
“是....都是苟不义逼我诬陷江彻的,是.....是刘统领说的对,那些银钱...都是我感谢江彻,才送给他的。”
江彻与刘志相视一笑。
强压之下,吴长丰果然改了口供,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免于一死,同时还为自己在刘志和江彻面前留了一线生机。
身份翻转,此事....解决。
“不仁啊,你跟在我身边有七年了吧,刘志说军法如山,当斩之以儆效尤,你如何认为?”
朱升问道。
苟不仁能听明白朱升的意思是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苟不义,咬着牙叩首:
“苟不义触犯军法,理当问....问斩,属下...属下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