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梦之的话一出口，原本缓和几分的气氛再度焦灼起来。

陆宁对她有用，小半年的时光都花在这个小孩儿身上，自然不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而且她也不想放手，黎梦之很喜欢陆宁看向自己的眼神。

胆怯，尊敬，崇拜，信任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还有那藏匿极深的欲望。

这么多情绪交织在一处，小孩儿却恪守本分没有丝毫僭越。

这里面虽然有对她境界的畏惧，但这只是很小的，很小的一部分。

再加上天妒炉鼎这样完美的道侣体质，黎梦之有限的伦理思维里并不想把陆宁让给任何人。

这是她捡回来的玩意儿理应属于她，哪怕跟自己抢夺的是她比较在乎的徒弟。

“娘娘说笑了，小言修为低微，哪敢跟娘娘抢夺什么…”

沐小言低着头细声细语的说出这句，黎梦之听完就眉头上挑。

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

眼角瞥向昏睡的陆宁，这是磨合久了脾气秉性都相仿了？黎梦之的心里略有些不虞。

“那等你修行有成再说吧。”黎梦之淡淡说道。

沐小言的狐耳扑扇几下，突然抬起了头，“娘娘，我想去其他妖洲历练。”

黎梦之目光停留在陆宁身上，直接问道：“这就是你这几日忧心的事情？”

“是的。”

“那便去吧。”

沐小言瞪大眼睛，她知道娘娘会同意，却没想到这么轻易。

“娘娘不问缘由吗？”

“这落花洲，太小，娘娘我在这里呆了千年，从没觉得什么有趣。”黎梦之缓缓说道，“你不一样，你还小，总该出去看看。”

“有目的地吗？”

沐小言点点头，“往璃塬，途径山泽洲，最后北上菏泽……”

简单的几句话，已经是需要乘坐仙舟的路程。

“菏泽……你想重返故土？”黎梦之一语道破了沐小言的心思，“那里早被山野精怪占据了个遍，狐族子弟十不存一。”

“总归是狐族子弟的祖地，小言只当回去瞻仰一下。”

沐小言又是那副轻松单纯的笑容，只是她面对的是黎梦之。

她没有出言阻止，见自己徒弟这副模样心底一叹。

黎梦之伸手抚摸上沐小言的头顶，小狐娘乖乖靠入娘娘的怀中。

“若是准备齐全，给娘娘我说。”黎梦之犹豫道，“筑基圆满…可不太够。”

以她的性格应该说不出这种话才对。

她随即改口生冷的说道：“不过既然要去，就不要给娘娘我丢人。”

“我会赐你护身法宝，你肯定喜欢。”

沐小言埋头感受温柔软绵的怀抱，一如曾经。

她点点头闷在黎梦之的胸口说道：“那小言还能再求娘娘一件事吗？”

“说。”

“让小狐儿……”

“来抢。”

沐小言抬起了头眼里只有遗憾，“那娘娘就等着吧，哎！疼！”

话还没说完，黎梦之一巴掌拍上了小狐娘的屁股以示训诫。

“没大没小的，看来还是娘娘教育得少了，还没修成就敢撂狠话，反了你了。”

“啊啊啊！啊啊！娘娘我错了，我错了！”

沐小言被翻过身卧在黎梦之修长的腿上，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