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亚水在农作地里遇到会说中文的越南姑娘后,姑娘亲自带他去坐车。
从麦梗径一路向大路方向,太阳正初辉。
“你叫什么名字?”
亚水侧头问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她看上去也不过27/8岁模样。
“我叫魁英。”
女孩说话的时候,她头顶发髻上一朵粉色的莲花,微微飘动。
“你为什么从中国回来了,你的丈夫呢?”
亚水因前面姑娘说自己曾嫁入中国,便好奇问道。
女孩沉吟了两秒,侧着脸,颇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丈夫他打我,所以我逃回来了。”
亚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女孩继续说道:“我怀孕的时候,她踢到肚子。我差点流产。”
十九岁的少年不知说些什么安慰,只是有些同情的看着旁边这个个子矮矮,肤色有些黝黑的女孩。
女孩似乎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
突然她用有点哀求的语气问亚水:“你回中国后可以帮我去看看我的女儿吗?”
“你女儿在什么地方?”亚水回问。
魁英匆匆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江西篁岭村7街68门楼
“在这里!”
江西,亚水心想着,离自己并不远,就在邻省。
“好,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女孩突然情绪起来,磕巴地说道:“你跟她说,妈妈很想念她。”
“好!”
然后,魁英从包里掏出一个毛绣的小棉鞋,上面绣着白白的小莲花,递给亚水。
“这个也给她。”
之后,两人走过一座石桥,来到了一条灰尘噗噗的大路,路边立刻一个蓝色铁锈的站牌,写着越文。
快上车时,魁英又重包里掏出几张卷起来的钱,塞到亚水的手里,亚水推托,但魁英硬要她拿着:“你需要。”
车启动后,亚水看着女孩举手跟自己告别,脸上似有一些苦涩,兴许是刚哭过,在车轮扬起的灰尘里,她的身影也渐行渐远。
车上的气味并不好闻,还格外的拥挤,全身村民带着自己的鸡、鸭,甚至蛇去城里兜售,亚水挤在一个满身泥巴和黝黑脸庞的大叔旁边坐下,车上闹哄哄的,感觉像个流动的菜市场。
售票员走过来,亚水吐了一个刚才魁英教的越南词汇,结果说了老半天对方都没听懂。
情急之下,竟然蹦出了中文:“警察局,我去警察局!”
突然人群里有一个40出头的女性,跳出来说:“小伙子,你要去警察局啊?”
亚水定睛看了一眼,大姐是个中国人,一张北方女性的模样,嗓门很粗犷。
“嗯”。亚水应道,“大姐中国人?”
“对头,我来给你跟她说,应该这么说...”
说着,大姐就凑上前跟售票员说了一通越南语。随后,大姐让他把手里拿着红头的钱给售票员。
外头的阳光已经渐渐炙热起来,打在亚水脸上,照出车内扬起的空气的灰尘,有些怏怏的。
“谢谢你啊,阿姐。”
“不客气。”随后,大姐跟旁边一个越南人说了会话,又对他说道:“来,小伙子,你座这来。”
越南人让了座,亚水迟疑了一会,便跟越南人换了位。
“小伙子,你介是要去警察局作啥哈?”大姐口音有点偏山东一带,主动问起。
“我昨天跟一个老师傅到河内XX交货,晚上在破楼睡了一觉,半夜发现我老师傅人不见了,四处都找不见。”
“唉哟!”大姐腾的一激灵,“你们不知道那是个邪乎地啊?”
“邪乎地?”亚水顿时有些好奇,但心里有似早有所料。
“你不知道啊,我来越南十年了,从来不敢去那边的,”随后,大姐把声音压低了说,“那边听说夜里有活死人,见到就活不来了”
“你再说细点。”亚水回想起昨夜在破楼的遭遇,不禁有些胆寒起来。
“就是啊,他们那个镇上的人,死了人是从来不埋的,就摆放在家门口,等夜里,就变成活死人,自己走啦。”说着,大姐表情有些诡作,“还有啊,那活死人,喜欢吃死人的肉,所以那里的镇民会抓活人去打死,再去喂活死人。”
“那他们干嘛不离开那里啊~?”
大姐摇了摇头,表示:“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到站了,你千万不要再回那里了,听到吧?”
这时,大车靠了站,大姐临走时,又补了一句:
“那活死人啊,听说长着一对超级吓人的蓝眼睛,见过的人都得吓死。”
说着,大姐下了车,跟亚水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