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本贪婪，人不人，仙不仙！

仙人，圣人，崇高之人，

皆不过欺世盗名、蝇营狗苟之辈！

天机有眼，天机有眼……

天机若有眼，何至于此？

哈哈哈！

我…要…我……

我要………”

后面的声音渐渐破碎，有些听不真切起来，洛宁歌捂着自己的头，疼的当场在地上打起滚来，墨色的长发凌乱的飘散开来，很快就沾满了稻草、泥土以及墙上的泥垢。

她忍不住头一次有些失态般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低语像是个锥子一样凿进她的脑袋里，本不是难忍的剧痛，却比剧痛更加折磨。

像是某种无比深刻的执念，如潮水般无孔不入，想要将她给同化。

想把她也一起变成疯子！

呢喃充斥着癫乱与疯狂，夹杂着愤懑与不甘，像是信仰的崩塌，眼中浊世的颠倒。

“啊啊啊…啊啊啊……”

洛宁歌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多长了个人出来，而且还是个一根筋的偏执狂，一直在她的神魂边上大声囔囔着那些疯言疯语。

再这么下去，她觉得她不是变成这个疯子，就是被这个疯子逼成一个全新的疯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洛宁歌忍受不住折磨，想一脑袋撞上边上的墙壁，直接砸晕自己的时候，她体内的黑气突然爆发：

丹田处的气旋疯狂旋转，涌出数道粗壮的黑气，在她的经脉内构筑起层层壁垒，将那股阴冷的气息同她的肉身隔绝开来。

下一刻，一股温热的暖流涌入神魂之内，猛然间，洛宁歌感觉自己耳边的低语轻了很多。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开始能在那阵阵疯狂的呢喃声中寻回属于自己的思绪。

像是体内的黑气同那股阴冷的气息达成了某种平衡一般。

随后，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传来轻微的刺痛之感：

“啪嗒…啪嗒…”

眼里淌出猩红的血泪，滴在地面之上，洛宁歌抬眸，眼中溢出阴冷的无形气息，如毒蛇般诡谲渗人。

“这…这股气息……”

洛宁歌此刻邪气森森的凤眸微微眯起。

非常熟悉，倒不如说是辨识度太高了，以致于它在丹田内涌出的瞬间她就认出来了。

“……祝溯惜。”

朱唇轻启，吐出这几个字。

她刚收的新信徒，祝溯惜。

“哐当。”

就在这时，地牢的上方传来开门的声响，接着一道有些不难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真是的，莫名其妙大喊大叫些什么呢，本来在这里修炼效果就够差的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云敏的声音。

洛宁歌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