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恰好半个钟头,白色变化之光笼罩死马。
四蹄朝天,马嘴微张,生机悄然落下,司马瞬间化回人形。
“真糟心!安宁姐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活动活动手脚腕,确认零部件完整无缺,司马的心沉下来,想到李师的又一手笔,冷笑一声,“我也不是个善茬呀。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脑袋我一定会收下!”
还未回过神来,一兵卒就急匆匆闯入庭堂!
“报:东市有老翁强卖西瓜,招致九死十伤,大放厥词——问府君老爷能否成全他十全十美大~~?”
血盈盈从兵卒盔甲中流出,凶腾腾的死气伴着颤抖的声线一点点抖出来。
“道呢?”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兵卒的血肉迅速被剥离,空皮囊像蝉蜕般委委落地。
而死气大振,纠缠环绕,翻滚新鲜艳丽的腑脏,胀出四臂三腿,在腑脏里一翻摸索,掏出五六根盘曲错结的白骨,向司马奔涌而去。
司马刚从变化之光中脱身,四肢疲软,结结实实挨了死气一棒,印堂悄无声息被刻上一圈黑色纹理,暗自吐槽,“师姐误我!”
死气翻腾回来,涌动着“滋滋”腑脏翻动的声音。血汪汪的胃被翻出体外,敞开了布满红丝青管的口,朝着司马脑袋扑去。
司马镇定自若,使了劲抬起手,咬下半截指甲,吐出些许血肉,“儒御·度己·点兵!”
将军点兵,血肉来贺!
两三滴血涌动,变出人形,泛出丝丝黑线,牵连起被咬下的皮肤,缝在血体身上,穿上厚厚的皮甲。
流离着白光的半截指甲脱去表皮,亮出锐利的骨锋,稳当当落在血人的手上。
只有半截小拇指大小的血将军威风凛凛地挡在三米高的死气前,没有一丝胆怯,甚至昂起脑袋,在嘴巴处的血液回陷,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死气感受着血将军骇人的生机,胀出的脑袋龟缩回胸部,翻滚出一截肠子,肠子上挂着一片肺叶,晃荡起来,摇旗投降。
“儒御·度己·斩将!”
血将军听到号令,眼部血液凸出来,透出精光,抗起比身子还大的指甲刀,斩向死气。
短短数秒,千百刃白光落在死气身上,小小的创口将死气的腑脏一块块割下,簌簌溅了一地。
死气吃痛,却无力挣扎,只能顶着自制白旗,见证着刽子手的暴行。
终于最后一块血肉降落地面,腾腾死气涣散而去。
血将军把指甲刀一扔,跌坐在一块较大血肉上,嘴部血液上下翕合,大口喘着血气。
“儒御·度己·收兵!”
闻令,血将军大喜,屁颠屁颠吞噬起血肉,喝一口残余的淡淡死气,最后也不忘拾起半截骨片剔剔牙。
待酒足饭饱,小东西捡起指甲刀,打大大的饱嗝,一跃而起,跳回司马光秃秃的小拇指,脱下衣服把自己盖住,又探出两只细细的手臂,合力把指甲刀盖在自己身上,嘱咐司马:“该我留点~~”
司马的面色瞬间红润起来,两腿有了力气,鲤鱼打挺翻起身来,边着急忙火地朝东市赶去,边查阅着死气的记忆,“东瀛道人,还想夺我精阳!嘻,怪有趣的。”
一路上是惊慌失措的百姓,都带着痛苦的神色,灰仆仆地像城外逃难。
“不至于吧,消息发酵按理没有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