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远骞。
顾妗没听过这个名字。
可是能有能力叫了经理来送她,又叫经理这么谄媚对她,大抵来头不小。
倏地想到什么,顾妗恍然,从风衣里拿出那张硬金卡片,上面一串纯黑数字,没有企业信息,是私人名片,这张名片并不崭新,上面几道浅浅的划痕,顾妗细看才看出来。
顾妗拿出手机,输入那串数字,没成想真跳出来一个微信,微信名简洁,单一个渠字,头像,是他自己么?
顾妗不大确定,点开放大看,戴着鸭舌帽,金发,只能看到半边侧脸,身后是黑澄澄的夜,浓稠如墨,他躺在椅子上,眼睛闭起,脚跟旁燃半簇艳红的篝火,修长细白的手指夹一根烟,燃起半点烟雾,猩红闪烁。
像他年轻一点的照片,眉眼未脱稚气。顾妗指尖在“添加通讯录”几个字上轻戳,最终还是关上了手机。
风衣外套上残留几缕淡淡的松露香,想起昨晚那个略带低迷温热的吻,顾妗摸了摸自己的唇,略有些遗憾地自言自语:“可惜没睡到。”
停了这缕危险的念头,顾妗分了思绪,想着昨天的事情。
那家出版社前几年异军突起,作家签的不错,反响也好,销量挺高,作品她没仔细看,只挑几本热门的看了,无功无过,只能算说得过去。
找上她的时候,她正考虑要签,提的条件也算优渥,找上门来的负责人句句诚恳,笑着对她道签我们绝对没错。
顾妗便签了。
她平时不太去他们大本营,只不过从负责她的编辑那察觉几分刻薄来,也怪她了解不深,才有了昨天那么一出。
细细想想,那地方竟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地方,这约,该解。
顾妗眼睫微垂,点开了通讯录,电话铃是漫淡的伦敦腔,响了好一会儿才接。
接的是个男的,声音有些沉:“喂?”
顾妗见怪不怪:“我找我小姑。”
电话被转交,一道女音响起,慵懒缱绻:“小小?”
顾妗面上露出笑,甜甜叫道:“小姑,帮我个忙呗。你借我个律师呗。”
顾青瞥了眼身旁的男人,那男人心领神会地拿上了自己的衣服走人。顾青从床头柜抽出根烟来,不紧不慢地点上,调笑道:“怎么了?不小心强上哪个小帅哥要跟你打官司?”
顾妗扶额:“不是。我要跟出版社解约,应该需要个律师帮我搞定。”
顾青掸了掸指尖的烟灰,随口道,笑意凛然:“怎么,他们欺负你?”
顾妗笑了笑,她人在国外潇洒,这点小事有什么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