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又开口。
顾妗敛眸,眉骨锋利照旧:“任成不是好人。”话意太笃定,华钦甚至恍惚了瞬,她咬了下唇,试探地问:“你也是任成的...?”
顾妗暗暗领会她话里的意思,眼底讥诮:“果然。”任成的一往深情八九分是装的。剩下一分,要问问任成的良心,有没有尚存一丝了。
华钦正要开口说什么,一道电话铃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华钦看到上面来电,脸色变了一变,促声道:“我有事先走了。”便急匆匆往外走。
顾妗蹙了眉:“你叫什么。”
华钦走到门口,回眼瞧顾妗,眼底泪光隐隐,轻声回:“我叫华钦。”
华钦没多久就回了座位,刚坐下,就有一位服务生走到她身旁,低声说了几句,顾妗远远冷观,华钦听那人说完神色并不算好,拎起包跟着服务生走了。
顾妗轻叹了声,跟着他们一同退了酒席。
那人将华钦带上了二楼,因着怕被发现,顾妗跟的并不算近,却没料到楼上构造颇为复杂,七转八拐的竟跟丢了。
转了好几道,却照旧不见踪影。顾妗沉沉吐了口气,面色不算好,华钦多半是被任成的人带走了。
任成与徐雪琼结婚,八成是因为有什么非要结的因素,究竟是什么,那就得问问他们家藏着什么事了。
“顾小姐怎么在这,是在找什么人啊?”
身后不远处传来声响,顾妗背后忽起一层冷汗,她转过身,正好对上任成戏谑的眼。
任成对顾妗一向客气有加,反倒是顾妗少给任成好脸色,不过在方才思绪千转百回之际,便足够知道,任成此人心思不浅。
华钦被请了去,多半是任成怕扰了他的订婚宴。那么,一心想找华钦的她,会怎样?顾妗心下思虑万千,面色却不敢显露一分一毫,声线平静:“看见熟人想打个招呼,不过找不见人了。”
任成面色阴郁一瞬,转眼恢复如常,脸上挂笑,一步一步向顾妗走近:“这样。顾小姐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免得碰上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雪琼刚才还挂念你,你要不去陪陪她。”
任成目光一寸一寸刮过顾妗的脸,冒犯又阴冷,顾妗眼底晦暗难测,手不知不觉握紧,她早该知道,任成这种人,恶劣至极,岂会有悔改。
还未等顾妗开口,一道冷凉的嗓音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顾妗。”
顾妗和任成的距离已经算近,足以是称作冒犯的距离。顾妗的手隐忍不发,没这个插曲,不是顾妗后退一步就是手打上任成的脸。
顾妗面上不声张,暗暗却松了口气。她转头看人,却看见一张叫人意外的脸。
先出声的却是任成,他面色变化一阵,话里话外听起来也有些意外:“渠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顾妗不着痕迹地往渠远骞那走了几步。走廊近明远暗,渠远骞不紧不慢的往顾妗那边走,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上,一双丹凤眼冷淡倦怠,眼神只落半分在任成身上,云淡风轻答:“来看看顾妗,不请自来,倒是打搅了。”
这话一说出口叫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了,顾妗顿了顿,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