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
直到姜嬴下了马车,大家分道扬镳,连氏脑海里都还回荡着这三个简洁文字。
明明表达那么清晰,根本没任何悬念,连氏却忍不住问唐嬷嬷第八遍。
“她……她的意思,那孩子真是她的?不可能是旁处捡来的?”
唐嬷嬷一把握住老夫人的手,双双发颤,激荡的心情与连氏一般无二。
她非常能理解老夫人,姜家的胎记一代传一代,外人少有知道的,也就只有府中近身伺候的人才晓得。
所以在看到孩子一模一样的胎记时,两人才会目瞪口哆。
那孩子,一定是姜家的血脉无疑!
意识到这一点,唐嬷嬷嘴唇抖得像两片落叶,“老、老夫人,你说……那、那姜姑娘,难道是国公爷在外的私生女?”
正常人的正常思维。
不会有人一上来就往换孩子的方向想。
老夫人一听这话,下意识便回想儿子姜尚这么多年,是否在外面有相好?
随后坚定摇头,“不可能!慧芳,旁人你不了解,我那一根筋的儿子你还不知道?
“当年他二十岁,少年慕艾,相中洛氏之后,非卿不娶。
“就像发情的公豹一般。
“我不同意,他便跪在祠堂他爹的牌位面前,不吃不喝,不睡不语,三天三夜,直到我松口才罢休。
“这么多年,他房中未有一个通房丫鬟!
“洛氏生三哥儿元朗的时候,因为嫉恨大哥儿二哥儿是我带大的,和她不亲,便决心自己喂养。
“亲自挑选了放心的丫鬟送到他房中,可都被他打出去了!
“这样的死倔脾气,不肯将就,你觉得他会被什么样的女人勾了魂?
“还生了孩子都不往家里带?”
唐嬷嬷从十多岁就跟着老夫人了,何尝不知道这些?
但她想不出,如果不是国公爷的私生女,为何姜姑娘的儿子身上,会有独属于姜家的胎记!
何况一般太过绝对的事,它往往没那么绝对。
“也不能这么说。”
唐嬷嬷劝老夫人,“万一呢?爷们儿的事,不好说的。
“老奴倒也不是怀疑国公爷的人品,但男人在外应酬,哪会没个醉酒迷糊的时候?
“兴许自己做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闻言,老夫人死死抿住唇,沉思良久,看着唐嬷嬷。
“那……依你的意思,姜丫头便有可能是花娘生的?”
看着可半点不像。
更不像从小在乌七八糟环境长大的。
哪个花娘会让自己的孩子学医呀?还是个姑娘!
并非她瞧不起花娘,事实如此,以色事人的女子,能看到、想到的未来,基本上也和这些差不多。
脑子灵光的,推她嫁个好人家做妾就不得了了。
唐嬷嬷嗯了声,“老奴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关键要看老夫人您怎么想。”
“我啊,我……”连氏错愕摇头,“我不知道。”
太突然,太意外了!
她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唐嬷嬷一叹,“这事儿,有简单的处理法子,也有复杂的处理法子,端看老夫人想往哪个方向走。”
见老夫人目光灼灼神思不属,唐嬷嬷咽了口口水,继续说。
“简单法子,就当今日什么都没看到,不管、不问,没这回事。”
老夫人一听瞪眼,“这怎么行!”
事关血脉,再说,她挺喜欢姜丫头和那孩子的,要真是……
唐嬷嬷就知道会这样,忍不住在老夫人神往的面色中笑了笑,“老奴笃定老夫人肯定不同意第一种方式,那好,我们来说第二种。
“首要不过是确定姜姑娘是否和孩子一样,遗传了姜家独有的胎记?
“次要,咱们找人打听打听,调查调查,侯爷在京几年,是否做过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