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看,这便是导致狼狗死亡的关键原因,脾脏破损!”
她用玻璃器皿,把清理过,看起来没有那么血淋淋的器官,装起来让衙役拿到所有人面前晃了一圈。
先肯定是郑遥和师爷,再就是门口那些看热闹的群众。
在大家边看时,她边说:
“脾脏,在咱们身体里承担着储血、造血的功能,相当于一个血袋,且无论是对于动物,还是人,功能都是一样重要的。”
“寻常情况下,我们无法体表触及到这个器官,更别说打破。”
“那么正好说明,只有功力深厚的内家高手,才有可能隔着人体厚实的骨肉,震碎脾脏杀人于无形,就好比方才衙役徒手打杀狼狗一般。”
说到这儿,有人就疑惑了,“那姜神医,孙大人的儿子也是这样死的啊,为何您却觉得不对?”
姜嬴好整以暇的用帕子擦着手,“这个问题问得不错。”
转头看姜元臣,“二哥,你来跟大家说说,哪里不对。”
“好。”姜元臣好似一个乖宝宝般,立马就将话接了过去,“大家回想一下,方才狗受伤之后,多久死的?”
此话一出,大伙议论明显更加激烈。
“对啊?那狗死得好快!”
“根本连挣扎都没挣扎的,呜咽几声就没了。”
“死得快,也是死啊,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便有那胆子大,人又热心的看客,把大家的议论进行了总结,反馈到堂上。
姜元臣笑了,“诸位父老乡亲火眼金睛,只片刻功夫,其实,就已经瞧出了关键!”
众人:“???”
在所有人或恍然或迷茫的神色中,姜元臣拔高声音,“没错,狗与孙公子虽均为脾脏破裂失血过多而亡,但两者唯一的差别,是死亡速度!”
“大伙儿方才亲眼所见,狼狗在脾脏破裂之后,几乎瞬间便没了气息。”
“人与猪狗器官大多相似,是以,孙勃怎么可能在被我三弟打破脾脏之后,还能再扛七八天才死呢?”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这便间接证明,我三弟绝不可能,是杀害孙勃的凶手!”
他话音落下,全场有那么几秒钟,落针可闻,死一般的寂静。
好一会儿之后,人群才喧闹起来。
佩服的鼓掌,“懂了懂了!姜二公子妙解,狗那么能挨打的牲畜,脾脏破了尚且挨不了一时三刻,那孙勃娇生惯养酒肉身,比个小姐还不如,哪还能扛七八天?”
“对对,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要说孙勃当天就死了,那还可能是姜三公子不小心打死的,过了那么久,就肯定不是了!”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我们村就有一个这样的,也是和人打架,当时感觉没大事,结果人刚到家,就完了。全身上下没找到致命的伤势,敢情,这是脾脏破裂啊,真可怕,以后可得小心点。”
郑遥待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完,才笑眯眯看了姜家兄妹一眼。
下定论道,“诸位,众口铄金,看来对于孙勃的死因,大家已经毫无疑义了。”
门口,一群人点头,“没有没有,很显然,不是姜二公子打死的人,姜二公子可以无罪释放了!”
郑遥心想,那可不吗?
他小子真幸运,有这么一个冷静的哥哥和一个聪慧的妹妹。
雷厉风行,连当堂验尸都不怕,只为给他翻案。
就在郑遥扬起惊堂木,准备洗刷姜元朗身上的罪名时,孙定基气急败坏站出来,“不!不可能!我儿就是被姜元朗打死的,不是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