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梅姐她,她是个敞亮人儿啊!她,她天生该干这行哇!没了她这栋梁咱们公司得倒啊!”老毛榨干了大脑此刻能冒出的所有褒义形容。
“嗯哼~继续。”梅姐一个鼻音,平时总是严肃认真的她此时竟也有了开玩笑的心,看来昨天收拾了老毛确实让她很痛快。
计全喝着咖啡,很乐意欣赏这出晨间小品。
窗外的鸟依旧叽喳,风还是能吹动树叶,太阳之下无新事,透过单薄玻璃,蔚蓝天空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只是遥远的方向……似乎有什么东西接近,传来……
咚——————!
钟声。
老毛依旧处于尴尬,绞尽脑汁的想着拍马屁之语,梅姐依旧在用自己的眼神让老毛尴尬,同时逼他开动脑筋。
只有计全因为这一道钟声而变了脸色。
用离他哪怕相隔不远的二人都听不见的音量自言自语道:“啧,不会吧。”
过了一会,他才从呆愣中缓过神,用难以置信中还带几分错愕的语气:“真是老鲁说的传说中的晦气东西?”
看了一眼对这直击他心灵的钟声视而不见的梅姐和老毛,计全口中喃喃念:“别有第二声,至少别有第三声。”
咚——————!
这一下彻底破碎了计全的期望,因为他听到的不止声音,还有全身心的躁动,还有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异音。
那不是钟!
他的魂如是说道。
乌鸦的哀嚎,树枝被折断,还有火!火把上向外溅射的火星,那噼噼啪啪的响动。
“呼——。”
已经确认了什么的他反倒整个人放松了些许,闭眼靠在椅背上,等待那注定出现的下文。
咚——————!
这次出现的依旧是钟声,但计全的双眼中,却已闪过无数画面,高塔,枝桠,灰袍,……
但一个恍惚之后,刚刚所看见的一整个世界都已在他的记忆里模糊,收缩。唯一剩下的,只有最后,那视野中央的:火,光。
猛然站起,把边上还在对峙的二人和刚刚到达正在看戏的老板吓了一跳。
老板姓张,自封张董事长的他开口道:“怎么了小计?这么毛毛躁躁。”
“老张,有点私事,我想请个假。”
此话一出,那可是把几人惊的不轻,就连梅姐都忘了边上的老毛,而是转而关心计全道:“怎么了小计,有什么事和大家说,能帮的一定帮一帮。”
别觉得她反应过度,主要是计全这么久以来给他们的印象——从未想过他有可能露出这种表情!
是啊,也相识两年有余,不论公开私下,计全永远是那道恰到好处的淡淡笑容挂在脸上,只是看着,都会让处于压力下的人放松不少。
“这……事挺大,但不急,我也只是去了解下情况,梅姐拜托你批个一天假吧。”
“好。”原本不算繁琐但也绝不简单的流程轻描淡写化作一个字,要不是老毛本身与计全私交甚密,估计此时也是在心中大喊不公!
“多谢了。”
计全甚至没去收东西,身影没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几人眼前。
自称张董事长或者同事间私下称呼的张老好人率先担忧的开口:“诶,小计这是怎么了,他走路都快了个几倍。”
“这,我也不知道。”老毛也没见过计全这样急躁的样子。
“唉,先去工作先去工作,别堵大门口。”看着计全离开的梅姐发话了,虽然她也有些担心,但塞在这也不叫个事儿啊。
“你们都在大门口干嘛,嗯?计全今天没到?”
很显然,又一打工人来了。
而出了门的计全径直跑向自己的电动车,骑上之后风驰电掣,往家的方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