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种听起来陌生,又有点厉害的词汇只有大学生才说得出来。
瞧他们满脸疑惑,江苗才回过神,这不是在搞科研,身边的也不是实验室的师兄妹,她一时沉浸,到忘了这样说不够直白明了。
于是赶紧解释:“就是说这土壤不是肥土,这样的地庄稼很难长好。”
“啊?”这下刘栋立马垮了脸。
难怪他们产量总上不去,感情这土就有问题。
可种子有问题能换,耕种方式有问题能改,土壤有问题能咋办?
总不能把地刨了,从其他地方弄些土来?
“有问题就有法子,施些木薯炭灰,甘蔗渣灰,或者石灰粉下去就能改善。”
江苗这句话又给张善奇和刘栋吃了颗定心丸。
赵武心里却没当回事。
他始终没法完全信任一个没啥学问,瞧着年岁又比他小,经验不充足的女人。
突然有人扯着嗓门喊。
“打起来了!”
“营长媳妇!快……快点吧!”
李婶跑得大汗淋漓:“糖糖叫人给打了,流了不少血!几个孩子现在还在撕扯呢,我们怎么都拉不开,你快去看看!”
“什么?”
江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来不及多问,立马往回赶。
她满脑子只有“流血”两个字。
也是到这时候,她终于理解了当娘的护犊子的心,糖糖虽不是她亲生的,但这几天她始终把自己放在母亲的位置上,孩子被人打出了血哪个当妈的不心疼?
张善奇和刘栋三人也不敢耽搁,一起跟过去。
远远就听到震天动地的哭声和杂乱的争吵声。
张善奇眉头一拧,听着哭声有两三道,那估计不是一方欺负另一方?
关键好像还没有女娃的哭声?
到底咋回事?
江苗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挤进人群,寻着哭声扫了眼,三个小男孩仰头,扯着嗓门卖命地嚎。
他们三个身上沾了不少泥巴,其中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另一个微微抬着手臂,胳膊上明晃晃印了一排牙印。
三人身后的两个妇人红着脸,喋喋不休。
陆文琪比她到的早,这会儿正在和两人争吵。
江苗没工夫搭理,赶紧看糖糖,这小丫头也没好到哪去,晨起新换的白色小衬衣此时布满掌印,丸子头被扯得歪歪扭扭,额头破了处皮,伤口向外淌着血,右侧脸颊红肿一片,上头赫然是个掌印。
看到那处血红,江苗目光倏地冷下去。
再看到掌印,无名暗火几乎就要从嗓子里冒出来。
偏偏小丫头咬着嘴唇,乌溜溜的大眼睛蓄满泪花,就是不让自己落泪,这让江苗心疼得不行,忙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帮她处理额头的伤口。
额角的伤见了血,却不严重,只是破
层皮,血早已止住,主要是脸颊那一掌,印记高高的肿起来,下手可不轻,这么重的力道,这么大的印记,可不像小孩子的手笔。
张善奇正打算帮忙解决问题,就听江苗突然开口。
“这巴掌谁打得?”
她声音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