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主一天天的可真闲那,温子然死了,现在不少人在暗中瓜分他所掌握的权利,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为所动?也难怪祁殿主会派云某拿释空剑,而不是身为少主的你。”
云尧也再没了和祁世权僵持下去的耐心,他眼神不屑的瞟了一眼祁世权后,头也不回径直走向前去,可就在云尧刚跨上马背牵住缰绳想要掉头之际,背后沉默许久的祁世权叫住了他。
“云尧,”他语气沉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我能看出,你和明渊殿的所有人都不同,但,你注定属于黑暗,无论逃到哪儿,光明都不会怜悯你半分,永远不会照到你身上。”
云尧背对着祁世权,沉默不语,半晌,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许是苦笑,承认祁世权的话,许是嘲笑,对祁世权所说的话如风过耳。
可无论怎样,他都不愿意再去介怀,口中一声轻喝,便驱马离开。
在云尧看不见的后方,祁世权死死盯着云尧的背影,眼神灼热的似是要把他的身影灼穿,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眼眸甚至还闪过一丝得意,直到一人一马从他视线中消失方才罢休。
......
从云府到如来城城门口,必要经过一条街。
尽管细雨如牛毛,但它同往日一样热闹非凡,那座气势恢宏的通玄酒楼中相隔几米依旧能闻见沁人心脾的酒香。
云尧忍不住放缓了骑马的速度,只让马如走路一样向前。
放眼望去,一楼大门的上方,也就酒楼的二楼,它被设计的像一个亭台楼阁,供客人们边欣赏彩霞或夜月,边饮酒畅怀。
记忆中,永远一尘不染身披月华的身影安静的坐在玄衣公子的对面,周身散发出干净圣洁的气息,凉风徐徐,那气息柔柔的将他拥入怀中,给他难以言喻的舒适,他是醉倒在那舒适之中,待醒来时,玄衣公子身边的酒瓶横七竖八的倒成一团,而对面那人饮着茶,笑眸眯起,让人如沐春风。
一阵恍惚,云尧仿佛看清了楼阁上那抹白色身影,裘带飘飘,他对着自己迎风而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远处他冰凉的薄唇蠕动了几下,似是用口型对他说了几个难以分辨的字。
“长孙......”
他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呢喃出一个名字,那颗满怀期待的心此刻得到了满足。
一别,珍重。
他心中默念道。
......